給程顧卿遞過一隻烤好的竹鼠,程顧卿拒絕,黃小郎阿娘硬塞,最後程顧卿無奈的接受。
說親這事,越快越好,要不然彆人可心急了。
程顧卿竹鼠也顧不得捉了,直接找上黃毛七,把說親的事告訴他。
黃毛七的臉蛋像煮熟的蝦子,紅得出汁,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說:“俺,俺不知道哪個是黃小妹。”
程顧卿領著黃毛七,偷偷地回營地,躲在一個角落,指著正在烘筍乾的黃小妹說:“就那個姑娘。”
黃毛七抬頭看一下,又低頭,又抬頭,又低頭。連續了好幾次,心撲通撲通地跳。
程顧卿實在沒眼看了,把他拎出來,低聲問:“怎樣,喜歡不?要是不喜歡,直接說出來,說親這事,一次不成,就第二次次,第二次不成,就第三次,總有一次成的。”
黃毛七臉蛋依舊紅得像晚霞,兩隻耳朵發紅發熱,害羞地嗯了一聲。
剛才把黃小妹看得清清楚楚,不高不胖,長得普普通通,但認真乾活的樣子真好看,一看就是個勤快的姑娘。
程顧卿不解地問:“嗯是什麼意思?”大男人,比俺這個母胎單身多年的還害羞,哎,真沒出息。
黃毛七艱難地迸發出幾個字:“老大,俺都聽你的。”
程顧卿明白了,也不打算逗他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你這個小子,不老實,什麼聽俺的,嗬嗬,擺明對人家黃姑娘很滿意。行,你去乾活,俺跟你阿爹阿娘說去。”
黃毛七拎起鋤頭和麻袋,踉踉蹌蹌地跑了,中途還摔了一跤,爬起來,頭也不敢回地繼續跑。
程顧卿嘿嘿笑,少男少女的情感總是很有趣。
毫不猶豫地找上黃毛七的阿爹徐鐵頭,把說親的事告訴了他。
徐鐵頭不敢置信地問:“福興娘,你說啥?”
程顧卿又重複一遍,說新來的黃大郎,看著他家的黃毛七,想把妹子許配給他。
徐鐵頭第一句話是:“俺家窮,他家有沒有了解情況的
?”
要是不了解,嫁過來,發現那麼窮,吵起來怎麼辦?黃毛七是徐鐵頭的大兒子,長子長媳很重要。
程顧卿認真地說:“黃家知道了,其實福康阿爹啊,他家跟你家,或者大家,其實差不多,逃難了,以前的田地都沒了,大家一樣窮。”
農民最重要的資產是田,結果帶不走的也是田。一起變成無產者了。
徐鐵頭明白程顧卿的意思,趕緊說:“俺去問問婆娘。”
程顧卿把黃大郎家裡的情況告訴徐鐵頭,低聲說:“剛才俺帶福康去看了一下那姑娘,他挺滿意的。你跟富康阿娘商量一下,晚上再回複俺。”
說親這事,可要認真考慮,黃毛七的意願說重要的確重要,說不重要的確不重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在這裡,父母的意見才是王道。
徐鐵頭放下手中的活,急速回營地找婆娘,兒子的親事可比挖冬筍重要多了。
程顧卿拎著麻袋,扛著鋤頭,召集昨天捉竹鼠的小子,繼續捉竹鼠。
為了黃毛七的親事,耽誤太多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