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護衛一夥人就這麼露宿在徐家村的對麵,兩方人馬守著一條小溪,涇渭分明。
程顧卿等人也無可奈何,路是大家的,小溪也是大家的,彆人愛住哪裡就住哪裡,徐家村哪裡能製止。
夏天很熱,吃過晚飯後,徐家村在小溪邊打水洗澡。
程顧卿臨時搭了個棚子,隨便一衝,就洗好。這麼熱的天,不洗一洗不行,整個人都發臭。
漢子們聊天的聊天,睡覺的睡覺,徐家村這邊早就安排好人看著對麵。
知人知麵不知心,雖然徐家村很窮,但也害怕對麵的人圖謀不軌呢。
喝過許大夫精心配置的解暑湯,沉悶的氣息減了不少。
月明星稀,今晚的夜特彆清明,明天肯定是又是一個好天。
這時候,對麵的李護衛又帶著幾個護衛找過來了。
徐老大警惕地看著,悄聲地問:“阿娘,他們過來了,不知道找俺們作甚?”
許蘆根自信滿滿地說:“還能作甚,肯定過來買藥的,俺們的中暑藥那麼好用,他們用了肯定還想用。”
許蘆根想著這次要是還來買藥,一定要推銷自己的解暑丸。至於價格,如果誠意滿滿,可以打個8.8折。
徐麻子甕聲甕氣地說:“俺看未必,或許過來借其他東西吧。哎呦,俺們要不要借呢?俺們跟他們不是很熟哩。”
徐麻子想著要是借小物件,借就借,不值幾個錢,要是借大物件,那肯定不行。
剛見麵沒幾次,可不能隨便給人借去值錢的東西。
特彆是村長,出發前帶了什麼東西,登記得一清二楚,還說等回去了,看看誰把東西弄丟了,要是人為地弄丟,要賠錢。
徐麻子心裡想著,什麼是人為?什麼不是人為?
徐麻子認為村長的性子,不是人為也會認為人為,村長為了讓村民賠付,會不惜手段呢。
徐大憨憨厚地問:“麻子哥,他們要向俺們借什麼東西?俺們可沒什麼好東西可以借的?”
這次出來運砂石,除了吃的就是少許的生活用品,最值錢的莫過於幾個大鍋了,那是鐵做的,村長和七叔公寶貝得很。
徐家村的漢子丟了人,也不能丟鐵鍋。
要是他們問借鐵鍋,徐大憨不願意借呢。
徐麻子哪裡知道對麵的人要借什麼東西,他隻是說說而已,
程顧卿凝視著前方,凝視著走過來的人,看他們走路的姿勢,似曾相識。
最後程顧卿想起來了,那身子骨,那身板子,跟當兵的一模一樣。
莫非他們是當兵的?
程顧卿是見過軍隊的人,隻不過大乾的軍隊鬆散得很,正規軍不像正規軍,還以為地痞流氓呢。
後來遇到山賊和軍師一夥人,程顧卿知道什麼是正規軍該有的模樣了。
眼前的這些人跟之前在雪夜被困的時候遇到的那夥人好像。
他們走路的姿態大差不差。
程顧卿之前一直留意著夥人在乾什麼,卻從未注意過他們走路的姿態。
回憶起昨天和今天遇見的情景,這夥人明顯把軍姿壓下來,儘量不走軍姿步伐。
隻不過多年的沉澱,哪裡能那麼容易偽裝。
這不,在月亮高掛的今晚,就被程顧卿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