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小的球員,一旦到了球場上,肯定手忙腳亂,這可是歐冠半決賽,多少職業球員夢寐以求都渴望踢一場?
要是真如此,讓他上了,反而壞事!
“彆這麼著急著下定論,帕科!”貝尼特斯擺了擺手,“有的球員看起來無所畏懼,賽前也說得豪情萬丈,真到了緊急關頭,他軟得比誰都快;有的球員怯怯弱弱的,那是因為他們沒準備好,等到他想明白了,他的勇氣比誰都足。”
耶斯特丹一琢磨,也有一定的道理,這兩種類型的球員都不少見。
“我看了一下本賽季大衛·席爾瓦參加一線隊的訓練情況,以及他的幾次出場比賽的報告,都沒有顯示出他有任何膽怯畏懼的現象,這不是一名膽小怕事沒擔當的球員!”
耶斯特丹也點了點頭,從本賽季的幾次表現來看,大衛·席爾瓦還算是中規中矩。
“蘇東對他的評價很高,他也一直跟蘇東訓練,從訓練來看,兩人默契還是很不錯的,雖說是前腰,會麵對摩納哥兩名後腰,但我們都知道,真正的壓力都在蘇東身上,艾馬爾能做,大衛·席爾瓦也同樣能完成。”
“組織和控製比賽節奏,有阿爾貝爾達和巴拉哈,防守也有他們,大衛·席爾瓦需要做的就是接應蘇東、維森特和魯菲特,在對方雙後腰之前,橫向遊弋和分球,有機會就傳出直塞,這其實並不是很難。”
隻要蘇東扛得住摩納哥的後防線,雙後腰必須兼顧保護防線,那前腰所承受的壓力就不會很大,艾馬爾的身體也不見得就比大衛·席爾瓦出色多少。
“全世界現在都認定了,我們會采取四四二陣型,因為艾馬爾缺陣,可如果這時候,我們突然用大衛·席爾瓦上去,德尚肯定沒料到!”
耶斯特丹有些意外地看著自己的老板,“這是不是有點冒險了?”
在助手的記憶裡,貝尼特斯一向都是最厭惡風險的。
“非常時刻用非常手段,再說了,帕科,蘇東頂在最前麵,我們後麵的容錯率會高很多,這險未必有那麼大。”
耶斯特丹被說服了。
連一向保守,厭惡風險的貝尼特斯都想明白了,那肯定是有把握的。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這個小子,他敢不敢?”
這才是眼下最大的問題!
…………
…………
如行屍走肉一般地離開了貝尼特斯的辦公室,大衛·席爾瓦徑直來到了健身房。
果然,蘇東還在這裡。
罕見的是,維森特這小子竟然也在。
兩人有說有笑地在那邊訓練著,聊的話題也是關於即將到來的歐冠半決賽。
大衛·席爾瓦坐在一旁,默然不語,聽著他們聊著,有種聽天書的恍惚感。
曾經,他以為這一切會離他很遠很遠,遠到他根本觸摸不到,甚至他都擔心自己這輩子有沒有機會踢一場歐冠淘汰賽,更不用說是半決賽了。
可突然間,他就像是被一塊從天而降的餡餅給砸中了的幸運兒,整個人暈乎乎的。
腦海裡仿佛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說可以的,勇敢地答應他;一個說不行的,你還小,萬一要是出問題了,怎麼辦?
兩個聲音在不停地交織著,誰都無法說服對方,搞得大衛·席爾瓦頭大如鬥。
最後,他乾脆閉上眼睛,仰起頭,努力讓自己什麼都不想。
問題是,怎麼可能不想?
他真的煩躁得有些想要抓破自己的腦殼,把裡麵那兩個交戰的家夥揪出來,狠狠地教訓一頓,可偏偏他又知道,就算真這麼乾了,他也還是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要,還是不要?
“好難!”大衛·席爾瓦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嘀咕道。
“有什麼好為難的?”
蘇東笑嘻嘻的聲音傳過來。
大衛·席爾瓦突然睜開眼睛,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健身房就隻剩下他和蘇東,以及努諾·克魯斯等人在遠處收拾東西了。
維森特什麼時候走的,他竟然沒發覺。
“見過老大了?”蘇東用左手拆著右手手掌上的繃帶,在大衛·席爾瓦身旁坐下來。
大衛·席爾瓦嗯了一聲,點頭道:“見了,他都跟我說了。”
“那不是好事嗎?”蘇東笑著反問。
大衛·席爾瓦明白蘇東的意思,這確實是好事,甚至是天賜良機,多少年輕球員眼巴巴都盼不來的絕佳機會,如果不是蘇東,他這輩子估計都等不到這樣的機會。
他心裡頭對蘇東是充滿了感激,但同時,卻對自己充滿了懷疑和擔心。
他從來都不是那種無所畏懼的性格!
“蘇,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蘇東拆完右手,拆左手的繃帶,頭也不抬地點頭,“可以,問吧。”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