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抵是陸雋買過極為繁瑣的一次,報腹、中衣、袴、旋子、貼裡、加之外穿的墨綠緙絲木蘭對襟圓領袍,攏共有六件。
恰好路過一家裁縫鋪,陸雋進去買了兩團針線,一團是金色,另一團是淡粉色。
他想給虞穗繡一張絲帕。
……
金陵城近來雷雨不斷,虞雪憐在閨閣悶頭讀書。
現在她房裡伺候的丫鬟是金盞和良兒,有晚香的事在前,良兒在房裡處處謹慎入微。
金盞初次伺候娘子,可她在蘭園算是學了不少東西。隨了她娘,是個拿得住事兒的。
天微放晴,虞雪憐去了武場練騎射。
“虞穗穗,你有兩下子嘛,能在馬上射中靶心,比我營裡的新兵有潛力。”俆南川神不知鬼不覺地冒出來,他邊把韁繩勒到樹樁,邊笑道:“看完兵法了?這會兒開始要作戰了?你不會真要去當女將軍?”
虞雪憐輕哼道:“以我的本領,當女將軍也是使得的。”
俆南川三天兩頭地往鎮國將軍府跑,且次次是有理由而來,說要找虞牧切磋武功,研讀兵法。
他們稍不留神就研究到用膳的時辰,府邸橫豎不缺碗筷,何況徐南川跟虞牧同在一個軍營,習慣了在一塊兒吃飯。
陳瑾交代過府邸的丫鬟婆子,若定遠將軍府的徐公子來了,小廚房必當要煮一道徐公子愛吃的飯菜。
徐南川倒是次次不客氣,一聽留了他的飯菜,便在蘭園和大哥下棋解悶,儼然把鎮國將軍府當作自己的家了。
虞雪憐因此深受其害,原本她與母親、大哥向來是在蘭園用膳,如果哪日祖母起了興致,他們才跟爹爹去祖母的房裡用膳。
徐南川這人像是刻意來針對她的,飯間勸她要吃青菜,少吃辣椒,對喉嚨不好。
她是無辣不歡,一日不吃辣,嘴巴的味道淡淡的,她不喜歡。
他不讓她吃喜歡的菜,她看在大哥的麵子上,忍了!
他勸她吃青菜,她看著母親溫柔似水的目光,忍了!
誰知徐南川是個得寸進尺的,他現在不僅午膳留在府裡,更是吃住皆在蘭園的客房。
天天麵對一個討厭的男子,虞雪憐見了徐南川的臉,就想起那一盤盤蔥綠的青菜——掃興。
徐南川當然看得出虞雪憐對他意見不小,他借機住在鎮國將軍府,所為的是解開虞雪憐對他的誤會。
“要不要我教你幾招?”徐南川問了虞牧,如何當個好大哥。
平日寡言木訥的榆木疙瘩,生生給他寫了一本手劄,並意味深長地握住他的手,說:“南川,你要謹記一切以穗穗的喜好為主,那便做成這件事了。”
若虞雪憐喜歡的是彆的東西,那徐南川恐怕不能夠有十分的自信。
但她喜歡騎馬射箭,愛看兵法,徐南川默默慶幸,她喜歡的全是他會的。
今日這好大哥他是做定了!
虞雪憐策馬奔至徐南川,把箭筒拋給他,笑道:“我瞧瞧你有什麼招數。”
討厭歸討厭,徐氏是武將世家,代代在朝廷任職武將,掌管南郢大半的兵權。到了徐南川父親這輩,聖上先是削弱藩王的權力,後逐一收回地方兵權,剩一些無關緊要的分給各個將領。
不說徐南川彆的,單是騎術、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