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花遠遠看著,薑時月也拿了兩個給她。
她卻不買賬,哼道:“我才不稀得吃。”
“不要算了。”薑時月收回手。
“哎哎,你這人。”豆花又急又惱。
薑時月笑了一聲,將兜裡剩下的兩個連同包裝紙一起塞到她懷裡,牽起豆子,邊走邊說:“給爹娘也嘗嘗。”
豆花抱著餅,紅著臉噘著嘴,甜膩的餅香卻不由分說地鑽進她的鼻孔。
她站在那兒暗自猛吸了一口,真的好香啊!
早上吃的是黍粥和蒸山藥果。稀粥清可見底,山藥果倒是有一大盤。
薑時月正想著沒有米吃山藥果倒也能管飽,老楊頭就說:“你們娘今早把所有的山藥果都蒸了,大家來分一分,每人帶幾個在身上。”
幾個孩子都呆呆望著老楊頭,疑惑不已。
薑時月挑挑眉,難道老兩口也覺得要逃走比較好?
老楊頭歎口氣:“家裡快沒糧了,今天全家出動去後山挖野菜。”
“可是野菜太難吃了。”豆花咬著山藥果嚷嚷。
她還在回味方才吃過的點心,那可比野菜好吃太多了,比小時候大哥帶回來的怡糖都要好吃。
徐氏聞言,端著的稀粥又放下,忍不住抹了抹眼角。
老楊頭轉頭望向薑時月道:“對了阿華,方才豆花拿來兩塊點心,說是你給的……”
薑時月楞了一下,回了聲是,反應過來:“那個沒毒,放心吧。”
回來的路上她就是靠這個充饑,方才那是最後兩個了。
“還有一個事,我要跟你們說一下。”薑時月想著,得先把自己的名字改一改,有些事情也得事先交代一下,免得以後她做出一些原身不可能做得出來的事情,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上回我被人敲暈,醒來後記起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情。”
“想起來了?”徐氏很是驚喜,“我記得那年你順著河流飄下來,七八歲的樣子,醒來後什麼也不記得了。”
“嗯,我也不知怎麼了,這次竟想起一些從前的事情,具體我是哪家的人還是不記得,隻記得我姓薑,名時月。”薑時月覷著二老神色,緩緩道。
“薑時月,真好聽。”徐氏很是歡喜,“想不起來也不要硬想,畢竟這麼多年了。”
老楊頭拿起山藥果邊吃邊說:“這裡就是你的家,要是以後想起來了,就跟爹說。萬事都有爹呢。”
“還有我還有我。”豆子也揮舞著小手叫到。
薑時月一時有些動容。
"薑,時,月,"豆花上下打量著隻高她半頭的薑時月,嘟囔著,“文裡文氣的……”
“沒規矩,叫姐姐。”老楊頭喝道,徐氏也拍了豆花一下。
“她才不是!”豆花捂著頭頂嘴。
薑時月打斷他們:“爹,娘,眼下最要緊的事,是要商量一下咱們要不要搬家。”
沒有千日防賊的,那張員外起了殺心,還派人盯著,瘟疫害人不成,隻怕還有後招。
老楊頭有些怔愣,但很快也反應過來,沉默著沒說話。
連年的乾旱,上半年又鬨蝗災,聽說縣裡和鄰村還鬨了瘟疫,家裡也快揭不開鍋了。
再加上還有人要害他們,他們這做平頭百姓的,死就死了,也不會有人追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