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薑時月心裡有些激動,因為她發現自己在現代引以為傲的槍法技巧還能憑著記憶找回一些,方才打彈弓手法雖然有些生疏,但好歹十發打中了五發。
此刻她隨身帶的衣兜裡就有五隻斑鳩呢。
手裡垮著的籃子裡則是什麼也沒有。路上遇到同村的一個嬸子,還被鄙視了一把,薑時月隻是笑笑不說話。
回來的路上,同行的幾人互相看了看,每個人的籃子裡都差不多隻裝了小半籃子野菜,還都以根莖居多。麵對這幅光景,村裡人都十分沮喪。
薑時月暗歎,在古代當一個普通人太難了。但眼下她自身難保,也隻能冷眼旁觀。若是以後……以後再說吧。
“哎我跟你們說……”有個婦人壓低聲音,貌似有八卦要講,幾個女人立刻會意的湊攏起來。
“我剛剛到旁邊那個山頭,發現個大漢哩。”
有人立刻笑道:“沈家的,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瘋了吧,挖個野菜也能找到漢子。”
眾人哈哈笑開了。
那婦人也不惱,正色道:“我說真的,那人特彆凶,也不像是流浪漢,一直躺那山坳裡,還帶了包袱和水囊,說是趕路的吧也不像。”
村裡很少有生人出現,但偶爾也有賣貨郎什麼的,或是哪個貨郎把貨賣光了,躺那兒休息也說不定。
眾人沒當回事,當個笑話聽了,各回各家,繼續愁自己的一日三餐去了。
一直留心眾人動靜的薑時月卻在後麵勾起唇角。
盯梢的人原來在他們家門口的山坡上。
中午徐氏將薑時月打來的斑鳩燉了一隻做湯,一家人算是美美的吃了一頓肉,就上早上吃剩的山藥果,幾人感到少有的滿足。
剩下的四個斑鳩,徐氏將其拔毛洗了曬乾,準備煮熟製作成肉乾。以後恐怕要顛沛流離,乾糧越多越好。薑時月深以為然。
下午,徐氏負責將野菜和家裡的粟米製作成粟米餅,因野菜混在餅中不宜保存,故而也沒把所有的粟米都做了。這也是徐氏最後的粟米,不留一點她心裡沒底,薑時月也十分理解。
現在她能打一些野物,在山裡也不怕餓著。
老楊頭欣慰不已,關於阿月打斑鳩的事情,在她要自己製弓箭的時候,他心裡就有思想準備了,也許她原來的家裡尚武,從小教她騎射。
這樣很好。
這樣一來,以後這個家就要靠阿月了。
從今早阿月回來、處理有毒包裹,再到想辦法挖野菜探查壞人、安排進山準備,她全程臨危不懼,做事有條有理,沒有一點兒不周到,沒有一處不妥當。他這個活了大半輩子的漢子也不得不佩服。
而且阿月這孩子,平時在家裡乾活就沒得挑,現下僅是想起一些事情,遇事就能如此穩重,想來她在從前的家裡時定是被教養的很好。
他想了想,去屋裡拿出家裡僅存的幾貫錢,在眾人麵前交給給阿月,並表示以後有機會可以去鎮上買點糧食。
薑時月一時深受感動,這幾貫錢能做的事情雖然十分有限,但老楊頭能做這個決定,表明對她十分信任。
家裡人一時間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