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打定,她立刻教老楊頭把摘下來的葉子搓成艾絨。
“爹,這是幾年的?”薑時月一邊搓一邊問道。
老楊頭頓了頓,忽然想起什麼,連忙說道:“對對,剛才二柱他娘說了,這個是三年的,說得金貴的跟個什麼樣,我倒是沒想到這玩意大戶人家那麼看重。”
而且這還是二柱家的看在他們如實告知病情,讓他們防範,心下感動才給的,說是家裡也不多,一般人還不給呢。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時間緊急,他也忙著跟薑時月搓艾絨,心下隻默默的希望阿月這個方法是她以前家裡的救急良方,好將他的豆花救活過來。
兩人不一會兒就搓了兩小團艾絨,薑時月自認為沒有足夠的把握,不敢直接灸。家裡飯都吃不起了,紙肯定也是沒有的,肯定不好做艾柱了。
她在原身的記憶中搜尋,靈機一動跑到屋後,果然見到荒蕪的菜園裡零星有幾棵薑葉,她刨出一塊薑,洗淨切塊。
“她爹,豆花叫不醒了,你快來看看啊!”房裡傳來徐氏撕心裂肺的叫喊。
老楊頭丟下艾絨就往房裡衝,豆子見此情景也心有所感,哇哇大哭。一時間人仰馬翻,隻有薑時月冷靜的拿著準備好的薑片和艾絨,找到火折子,也跟著進了屋。
隻見老兩口圍著人事不省的豆花,哭天搶地,一副人死不能複生的樣子。
“讓我看看吧。”
其實薑時月沒多大把握,豆花方才還能勉強吃下去粥,現在就昏迷不醒,可見這病來勢洶洶。
兩老早已被悲傷包圍,哪裡聽得進薑時月的話。
薑時月走上前去,拍拍徐氏的肩,不料徐氏忽的站起來,衝薑時月怒道:“都是你,害苦我兒,帶回那勞什子包袱!”
“我……”薑時月一時無可辯駁,徐氏說的是事實。
“我那天真不該帶你回家,自從你來了我們家,我兒正卿沒了,現在豆花也要因你而死……”
這話壓在她心裡,就像個魔鬼時時要衝出來,往日裡薑時月勤勞懂事,徐氏還能自我安慰,現在她卻是什麼也不顧,似乎拿出了為母則剛的氣勢。
是了,楊正卿去做鏢師,最初的起因便是覺得家裡有個童養媳,心中十分彆扭,當年也就十多歲的年紀,少年心性,想著眼不見心不煩,便出門謀生,沒成想第二年便出事了。
薑時月內心波動不大。畢竟活了兩輩子,尤其前世早已練就了刀槍不入的冷血性格。
隻不過是得到了一兩日的溫暖而已。
現在她重新將自己擺在局外人的位置,什麼都不想,隻做自己該做的。
她麵無表情的拉開徐氏,在老楊頭複雜的眼神中旁若無人的查看豆花的情況。
“豆花還沒死,你們先彆哭,來個人搭把手。”薑時月淡聲說道。
老楊頭聞言立刻照做,兩人合力將豆花扶著坐起來。
“我現在要給豆花施灸,爹你先回避一下,娘你來幫忙。”薑時月手裡忙著,也不看兩人神色,語氣依然淡淡的。
“這個方法是我以前的記憶,曾有幾次就是這樣治好了類似這樣發熱的病症。”
現在隻有這麼一個法子了,不管如何先給他們一點希望,她才能順利進行下去。
老楊頭給徐氏使了個眼色,徐氏抹抹眼睛,木然地去扶豆花。
薑時月不看旁人臉色,心無旁騖的做手頭的準備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