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脫口道:“那是最後一個斑鳩……”
薑時月聞言轉過身,朝徐氏和老楊頭說:“是的,爹,娘,咱們吃了這一頓,可就真的什麼吃的也沒有了。”
所以,她想說的是,待在家裡也是死路一條。
人被逼到絕境時,才會有孤注一擲的勇氣。與其不情不願的進山,不如讓他們看清現實,主動離開這個充滿危險的舒適區。
這頓飯吃的尤為緩慢。
期間,薑時月和他們詳細說了今天上午門口的那個陌生人,可以肯定的是,那人就是在探查他們病得如何了,什麼時候死。
如果不是擔心染病,他極有可能衝進來直接上手殺人,好儘快回去複命。
反正四鄰都知他們染病的事情,到時東窗事發,全都推給瘟疫,或是一把火燒了屋舍,死無對證。
老楊頭一家世代佃農,就算大兒子曾在外做過鏢師,也從沒和他們說過這樣驚駭的事情,而且當事人還是他們一家。
“我搬還不行嗎,就知道嚇人。”豆花縮在一旁,小聲說道。
“光搬家還不行,走之後還要燒掉房屋。”薑時月接話道。
“什麼?”徐氏急的站起身來。
老楊頭疑心聽錯了,湊上前來:“我們自己燒?燒自己的房子?”
薑時月望著老兩口,語氣平靜:“到時我們都搬走了,他們若來查看,人一個沒見到,屋裡家當也沒了,他們會怎麼想?”
“當然是認為我們逃走了!”豆花大聲說。
“對!”薑時月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而且還會派人來追。”
忽然得到薑時月讚許的目光,豆花心裡竟然有點高興。
“燒就燒吧,反正也不在這兒住了。”不由自主的,她第一次沒有和薑時月唱反調。
時間緊迫,既然要走,那就越早越好。
家當不多,下午各自收拾了一下,無非就是幾件衣服幾床被褥外加鍋碗瓢盆等簡單物件,農具和早在昨日便已經帶上山放安全屋了。
幾個人分了一下,每人拿在手上的東西也不多,算是輕裝上陣,比想象中要容易。
薑時月也背了一床棉被,弓箭當然也是不離手的。
“阿月,這個給你用。”老楊頭拿著把匕首,鄭重的交給她。
薑時月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徐氏卻驚呼出聲:“老頭子!”
“這是正卿留下來的,我們平時用不上,你拿著用吧。”說著,老楊頭不由分說的將匕首塞到薑時月的手裡。
徐氏紅了眼眶,那可是正卿平時最愛把玩的物件,他走後,家裡除了幾件衣服,這個匕首就是他們唯一的念想了。
薑時月拔出刀一看,果然好刀!
這種時候,匕首確實是十分實用的東西。
她珍而重之的將其掛在腰間,認真說道:“我會好好保管。”
一切就緒,薑時月悄悄查看了下房屋四周,確定附近暫時沒有人盯梢,但為了確保萬一,他們還是決定依然是晚上出發。
天一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