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寧趕忙上前攙起扈,陳二人。
“二位兄長,小弟受不起。”燕寧後撤一步,作揖還禮道。
“我知道陳兄,扈兄你們二位是有大誌向的人。”
“二位如果願意助我燕寧一臂之力,我燕寧感激不儘!”燕寧再拜。
“殿下!”扈義生喊道。
“近幾日來到京城,我早就聽聞寧王殿下為民請命,心中早已仰慕許久。”扈義生抱拳道。
隻是這話講完,扈義生沒有再多做言語。
一雙堅毅的眸子看向燕寧。
“俺也一樣!”
按理說,陳司勳讀的書比扈義生多許多,但這小胖子什麼辭藻都沒拽。
勿須多言!
“扈兄,寧州事宜,需要你給小弟解解惑。”燕寧坐下。
“殿下請講。”
“扈兄退軍是因為不願幫襯上級欺壓百姓?”燕寧給他二人倒上茶水,自己先抿了一口。
“殿下有所不知,寧州實行改稻為桑,百姓叫苦不迭。”
“糧食是老百姓的命根子,多種桑樹養蠶,但是官家收購價格不變。”
“百姓...”扈義生一時語塞。
改稻為桑是當今天子親自點頭政策,當著寧王的麵在這大說改稻為桑的弊端。
扈義生知道寧王就是把他當兄弟,他也是王爺,是主子!
“扈兄,我明白了。”燕寧讓陳司勳屏退了下人。
“寧州一半的農戶把水稻改成桑樹,糧食不夠,朝廷的政策是從外麵的州調來售賣。”
“外州的糧食價格高,種桑樹養蠶朝廷收購價格不變,相當於錢根本不夠買糧食的!”
陳司勳撓了撓頭:“王爺,您的意思是,實行不下去是因為,最根本的糧食,得不到保障?”
“正是。”燕寧正色道。
“所以寧州軍策馬踩踏青苗!最後甚至趁著汛期放水淹死了寧州十數萬百姓!”
陳司勳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他不願意相信他們三人推測出的結果。
燕寧儘力在控製自己的脾氣,自己當醫生時也見慣了世道不公,但是草菅人命,十數萬條,他咽不下這口氣。
“扈兄!過幾日我等起程前往寧州,你與我同去。”燕寧看向扈義生。
“沒問題,殿下。”扈義生一口喝完杯中酒。
“我呢殿下!我呢?”陳司勳很激動,能跟遊俠出去闖蕩了!還是跟著王爺!
“陳兄,你得留在京都,我需要掌握長安的情報,尤其是...”燕寧眼神一瞥窗外。
“太子和魏王。”燕寧僅僅做了個口型,沒出聲。
“了然。”陳司勳點點頭。
三人一醉方休。
第二日,日上三竿才起床的燕寧有些頭痛。
陳司勳駕馬車將燕寧和扈義生送回了王府。順帶捎回來的還有兩籮筐桃子,扈義生沒賣完。
“王爺,您回來了。”寧王府的管家迎出門。
這管家是雲家安排的,不用說,眼線。
“嗯。”燕寧冷冷地回了一句。
“哦,這個是昨天我看著合眼的廚子,給帶回來,去寧州的路上可不能虧待了五臟廟。”
燕寧指了指身後的扈義生。
“雲宏,這沒你什麼事兒就下去吧,收拾一間屋子給這個廚子。”燕寧拍了拍扈義生,後者默默跟上。
二人擦肩過去時,燕寧小聲道:“雲家的眼線,盯好他。”
扈義生隻是微微點頭,不動聲色地去了後院。
燕寧打了個響指。
“王爺。”雲甲閃身道。
“雲甲,這次寧州之行,我需要你在暗處。”燕寧道。
“雲甲明白。”雲甲聲音很輕,始終低著頭。
“從今天起,你改名雲隱,雲甲是雲家的死士魁首,雲隱是寧王府的首席刺客。”
“另外,回去告訴你小妹,我要在長安開一家醫館,她如果有時間的話,請她來幫忙吧。”燕寧笑著看向雲隱,這次不再是冷冰冰的。
“謝殿下!”雲隱剛要退下,又被燕寧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