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作大家心中忐忑不安,額頭上甚至已經冒出了冷汗,他的目光始終落在魏王身上,不曾移開半分。
羅山心裡清楚,今日不管怎麼樣,這位魏王殿下都不會輕易放過他了。
“還請先生好好想想,你今日的選擇正關乎著你一家老小的性命。”
語罷,魏王便悠然自得地坐回了原地。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自視甚高的老家夥,實際上比誰都在乎自己的那條老命。
隨著一刻鐘的時間緩緩流逝。
羅山就像是失去了自己全身的力氣一樣跪倒在地。
“草民,領命……”
最後一滴淚水順著眼角緩緩流下,羅山明白,自己這輩子都回不到過去了。
“哈哈哈哈!”
“很好很好,老先生做出了最正確的抉擇。”
魏王靠在自己身後的椅子上,他忍不住暢快大笑。
近日被燕寧頻頻壓迫,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這麼舒爽過了。
瘋狂的顛笑結束之後,魏王這才整理好自己的儀容。
他邁步走到羅山的麵前,緩緩將對方顫抖的身體,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咱們還是速速歸京吧,莫要讓我親愛的弟弟等著急了。”
撇了一眼魏王臉上溫和的神色,羅山微不可察的打了個顫,他默默的點了點頭。
隨後在魏王的安排之下,馬車風馳電掣的返回了京城當中。
剛好趕在社會最為熱鬨的時刻,魏王帶著羅山直接踏入了詩會正中。
“十六弟這裡好生熱鬨,實在是讓為兄感覺到汗顏啊。”
“這不,為了讓十六弟的詩會更為儘興,我特地請來了南山上的作詩大家。”
“十六弟不會怪罪本殿下擅作主張吧?”
看到魏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詩會當中,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他們的目光在燕寧和魏王身上不斷地掃視,最後化為了無聲的沉默。
這種皇家的爭奪,他們還是在一旁看戲比較好,莫要牽連了自己。
“皇兄肯賞臉親自來到臣弟舉行的詩會,我自然是感覺到無上榮幸。”
燕寧的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但是那份笑意卻從未深達眼底。
他主動從主席位上走了下來,向著魏王恭維了幾句。
這魏王的手段真是越來越下作了。
表麵上是帶人過來為自己熱場子,實際上是帶人來砸場子的吧。
畢竟魏王毫不掩飾地四處宣揚,詩作大家的卓越才能和顯赫背景。
思想停滯在原地,燕寧的目光緩緩地轉移到了不遠處的羅山身上,而對方微微鞠躬,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無論如何,還請魏王殿下請坐上位。”
“畢竟我們這場詩會可是沾了你的光。”
不過是陰陽怪氣罷了,燕寧怎麼可能不會呢。
他張口就是把魏王捧在了高高在上的位置,明明是燕寧作為東道主舉辦的詩會,你魏王殿下為何又帶著人過來故意找事。
這些事情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但是沒人敢主動翻出來。
但是燕寧可是沒帶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