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一個被帶走的同伴又回到了小院,原因是不聽那些大人的話。教習我們的人將他帶到我們麵前狠狠打了一頓,告訴我們這便是不聽話的下場。
那天晚上,我偷偷跑去那個同伴床鋪邊,問他被帶走做了什麼,問他若是聽話的話是不是就可以離開小院了。他挨了板子,整個背部血肉模糊,隻能趴在床上。聽到我的聲音,他轉頭看向我,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他的眼神,那種充滿恨意的眼神。
'那麼想知道,就自己去找管事啊,你長得這麼好看,你去求,他一定會答應送你去的。是啊,為什麼被送去的不是你?為什麼不是你!'他這樣說。
我想搞清楚他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也想知道聽話的話到底能不能離開小院。就跑去問管事,下次能不能讓我去。管事聽完我的話,關上了房門。”
趙明薇聽到這兒,再也沒辦法控製自己,她移開了視線。
即便如此,她依然能感覺到燕向明落在她身上的灼灼目光。
“他問我為何如此主動,可是聽彆人說了什麼。他抽出了戒尺,讓我說實話,否則便要罰我。
我點頭了,我確實是因為那個男孩的話才來問他的,我也想離開小院。
他讓我轉過身去。
他說若我想要離開小院,必須先證明自己能聽話。上次那個男孩不聽話讓大人們受了傷,他需要更加謹慎。
我聽話轉身了,然後聽到了身後衣服落地的聲音。我想回頭,他卻衝上來開始拉扯我的衣服,我低頭看到他光著的腿,突然明白了過去學的那些東西。”
燕向明看著已經彆開視線的趙明薇,自嘲一笑,果然還是不該說的吧,這樣肮臟的事情。
“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打碎了旁邊的瓷瓶,劃開了他的脖子。”
趙明薇的眼睛微微睜大,心底卻鬆了口氣,太好了,小時候的他保護了自己。
“那時我手上沾滿了血,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房門打開了,走進來一個同樣渾身是血的黑衣男人,他看了看我和倒在地上的管事。
他問我人是我殺的麼?我說是。
他說他是殺手組織的首領,外麵的人都是他們組織殺的,剩下的男孩兒被送走了,但他看我有天賦,問我要不要跟他走。
我答應了他,隻要不會再成為彆人的玩物,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原來這就是他加入殺手組織的原因,趙明薇沒想到背後還有這樣的曲折離奇。
她突然想到那次針灸時,她問他殺手組織教他識字後他戛然而止的沉默,心隱隱有些難過,原來他突然不說話了,是因為她當時無心的話戳中了他的痛處。
她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方才她問他那句話,隻是想將兩人之間的奇怪氣氛岔開,因為上次提起這個話題時他就停下了話茬,她還以為是他不喜歡自己提起組織裡的事,沒想到竟另有緣由。
她突然十分愧疚,他認真地告訴自己他的不堪過往,而她卻故意提起他不願觸及的往事。即使這並非她本意。
燕向明看著垂眸沉默的趙明薇,心也漸漸冷卻了下來,甚至在夏季感到了一陣寒意,他的唇都忍不住冷到打顫。
他果然不應該說的吧,她那麼美好,他這樣肮臟又沾滿鮮血的過去一定會讓她徹底地厭惡自己。她會覺得他肮臟麼?她還會願意讓他這樣的人呆在她身邊麼?
為何偏偏要說出來,他明明想留在她身邊,為何不一直隱瞞下去。
他死死盯著趙明薇,緊緊攥著衣服下擺,快要將衣料攥破了。
最終,他還是無力地垂下了頭,如果再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