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兒他與鳶兒不同,自小他便跟在他父親身邊,將軍律、責任壓在身上,當初我被漠北國捉作人質,榮兒他堅決要以自己為質換回我。大家都稱榮兒至孝,其實不然,當時換做是任何一人,榮兒他都會義無反顧。因為在他眼中,從敵人手中護下大月百姓便是他的責任。
他將中原軍視作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生命踐行他的責任,在邊境一打就是十年,如今又守在蕪城十餘年。他不能也不想向鳶兒那樣隨性灑脫。”
“但他與鳶兒又有一點很相似,也不知是隨了我那先夫還是我。”楊老夫人臉上泛起一絲繾綣的笑。
“那便是固執,這兩個孩子對自己認定的事都十分執拗。”
趙明薇心中暗暗點頭,楊將軍的固執她已經領教過了,但方才楊老夫人的話又給了她一些啟發,她好像知道該怎麼勸楊將軍了。
楊老夫人說著突然想起些什麼,“過幾日便是我的壽辰,小薇你可一定要來參加啊,我還想再與你說說話。”
二人聊了許多,楊瓊終於端著藥小跑回來。她一進來趙明薇便看出她神色不對,擰著的長眉間似壓抑著憤怒,“祖母,藥已經涼了,您喝下後便睡一覺吧。”
看著楊老夫人喝完藥後,楊瓊端走了碗,拉起趙明薇匆匆告彆了楊老夫人。
趙明薇一路被她拉著小跑,不知道楊瓊是怎麼了。
“師姐。”
沒人理。
“師姐。”
楊瓊還是悶頭在走,捏著碗的手力道大得似要將碗生生捏碎。
“師姐!”
趙明薇拔高了聲音,楊瓊終於在一處沒什麼人經過的地方停下。
她轉過身,難以啟齒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小薇,你就一定要幫那蕭珩做事麼?”
蕭珩?他又乾嘛了。
“師姐,是他又做了什麼事麼?”
“他……他……哎呀他惡心死了。”
楊瓊將那藥碗放在一邊,雙手抱胸在趙明薇眼前來回地走,“他最近不知道發什麼癲,總是一個人跑來找我,總是送我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兒,什麼珠釵、胭脂水粉之類;又是來問東問西,一會兒說讓我不要因為祖母身體難過,一會兒又說若是我想找人傾訴便去尋他;今日他更是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竟然問我要不要做他的夫人。”
“夫人?啊?啊?你說他這是不是在存心惡心我?!他這就是存心惡心我!這個小人,啊啊啊啊啊啊!”楊瓊突然崩潰似地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我當初真是瞎了眼,覺得他可憐巴巴把他救回去,給自己救來個心腹大患,還差點因為他被逐出師門。”
趙明薇聽到楊瓊說的這些話也有些懵,蕭珩這是在……向師姐求愛?
見慣了他們兩人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