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楚檀揶揄:“想不到孟少爺是如此乖巧聽話。”
然而,若真是乖巧聽話,當初應當是沒這膽量偷摸著換了專業。
“倒也不是乖巧,一則我母親身體不好,我可不敢惹她生氣,”孟錦川苦著一張臉,吞吐著看了一眼寧楚檀,“二則我看著名單上恰好有你,這不是想著讓你救個急。”
“救急?”
寧楚檀在國外與孟錦川當過一年的同係同學,兩人之間是相熟的,孟錦川性子好,這同學情誼確實是有的。若是尋常的江湖救急,她也不會推辭。但是放在孟錦川身上,她總覺得有些莫名不安。
就像是孩子靜悄悄,定是在作妖。
據她所知,最開始孟錦川是學的金融,半途跑來了西外科,在西外科待了一年,突然有一天就轉去了法醫係。
從這一波三折的求學之路上,可以看出孟錦川的骨子裡帶著一份執拗的跳脫。
這般性子的人,寧楚檀可不信孟錦川會真的這般聽話,隻怕是另有所圖。
恰在這時,侍者上了菜。
屋子裡一陣安靜。
等到菜肴上了,孟錦川又開了口:“其實也沒彆的什麼事,就是這半個月約你出來轉轉,吃吃飯喝喝茶。”
“你是要借著約我的名頭做什麼?”寧楚檀心思一轉,頓時就反應過來。
當年孟錦川轉去法醫係之前,也是這般裝乖賣巧,愣是讓她請了他一個禮拜的食堂。現下想來大概是那時候孟署長知曉了,一氣之下斷了他的夥食費。但到底是獨子,生怕真給人餓出個好歹,不過是一個禮拜,便就認了。
“我應聘了警察廳的法醫。”
“舜城警察廳的法醫?”寧楚檀眼中難掩愕然。
“是。”孟錦川點了點頭。
“半個月後就能轉正。”
“轉正後,按著規矩,要想離職,須得乾滿一年。這規矩,我家老頭也不能破。”
寧楚檀抿了抿唇:“你瞞著孟署長去的?”
她驚訝的不是孟錦川的大膽妄為,而是孟錦川竟然能夠瞞得過孟署長。
“我堂兄訂婚,老頭兒去了安城,不在家裡。我母親身子不大好,多是在靜養。我如今這不是正在相看嗎?日日外出也是正常的。”
莫怪乎孟錦川能夠瞞住人。
“為何一定要去當法醫?”
孟錦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自然是學以致用。”
學以致用,這話說的也在理。
但是他學得挺多的,可不隻是一項法醫學。
孟錦川靠著椅子,燈光投下來,將他的麵容籠罩進了一半的陰影裡,他的聲音很輕微:“死人比活人誠實多了,也沒那麼麻煩。”
確實,人死如燈滅。
“你彆怕,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那你以後當了法醫,能不能給我講一些能講的案子?”
孟錦川和寧楚檀的話語撞在了一起,他聽清寧楚檀的話,眼中一亮,急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