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麻煩事(2 / 2)

花倒是沒有,但肯定有事兒。

想容正要開口就聽雲杳隨口吩咐:“讓小廚房預備著,晚上……竹霧他們要回來。”

想容霎時明了,原來是因為已經知曉了公子要回來的消息,於是故意道:“竹霧回來便回來罷,他多大的麵子,還要預備著。”

雲杳裝沒聽見,彆過了臉,少許才又說:“讓咱們的廚子添一道蒸鰣魚。”

鰣魚是裴居敬喜歡吃的,雲杳也喜歡,但嫌棄裡麵的刺挑起來太麻煩,所以不與裴居敬一起用飯的時候,這道菜是上不了桌的。

想容見她心情好,揪著她的話揶揄:“姑娘不是嫌吃起來麻煩,不讓廚房做了嗎?”

雲杳哼了聲,抿了下唇上口胭,說:“有人倒是不怕麻煩。”

然而她口中那個不怕麻煩的人此時卻被一堆麻煩事糾纏著。

內廷太監們自知裴居敬對屯田案絕不容忍,眼下犯在他手上,要活命就隻能死死拖住東宮。

於是東宮在其鼓動下對外稱太子風寒,身邊少得力之人侍奉,連幾位師傅們的講學都停了。內閣值房中,東宮遣人來報的時候,裴居敬正在和幾位同僚商議新稅製推行的事情。

容州府原本一切順利,卻不想因為慈濟院,惹出回寧和清原兩縣爭鬥的事情。

通政司遞到都察院的那份狀紙,現在成了都察院官員們的燙手山芋了。朝廷新稅改製的政策正在容州府如火如荼地試點推行,這麼一鬨,朝廷的政策還怎麼搞。

幾番商議之下,最後都察院隻好行使“小事立斷”的權力,將其當做百姓田畝之爭來裁決,給那上訴之人隨便安了個奏事不實,越級訴訟的罪名,投進了大牢之中。

裴居敬得了鬆嶺等人的稟報,早已知曉這件事情,朝廷派往東南的巡撫汪敏不日歸京,他正等著底下上報這事,到時候便可以此為由頭,徹底對東南一帶進行土地清畝丈量,明晰稅製。但是按著正常流程,已經過去了好幾日,卻仍不見上奏。

於是早朝後回到值房,他遣人召了都察院的人來問。此時值房內除了都察院的兩個禦史,還有幾個戶部的官員。

裴居敬手頭正拿著從地方上呈上來的奏報在看,緋袍廣袖,烏紗端正,乾淨修長的手隨意將那黃殼的冊子壓在底下,饒是在這紛雜的朝事中已經勞累大半日,但他周身依舊不見絲毫頹靡之態,那種高潔疏離的氣質好似在這值房單獨辟出來一塊不染俗塵的出世之地。

這樣的場麵本該是賞心悅目的,但是此時值房中的幾個人卻都沒有閒情,各懷心事,生怕一個奏對失誤惹了這位神仙的責問來。

事實上無論是對待同僚還是下屬官員,裴居敬都很少出言斥責,他的不滿頂多就是冷著臉,或者皺眉,讓人就事情重新再奏對一遍。

能在京都官場混的大都是修煉多年有些道行的,他們上奏的事情能不能過關,其實自己心裡也門清。所以麵對這重新奏對很多人都如臨酷刑,說著說著便說不下去。

都察院的兩個禦史就這麼戰戰兢兢等著裴居敬的發問。偌大一個值房中,此時竟然安靜的幾乎落針可聞。

半晌,裴居敬終於將奏報隨手丟在了案上,輕微一聲響動硬生生讓下站的兩人齊齊打了個哆嗦,他那隻按在公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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