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受懲戒(2 / 2)

這是她犯錯之後不想承認的典型表現。

“說話。”裴居敬道。

麵前的人不吭聲。

“答我的話,雲杳。”

依舊沉默。

若是往常,依著裴居敬對她的寵慣,這麼僵持一會兒也就過去了,但這次顯然他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她,聲音又冷了幾分,“師父說沒說過,犯了錯要坦誠,不可以不講話?”

等了半晌,幾乎恨不得將腦袋縮到看不見的人才終於嗯了一聲,悶悶說:“說過。”

其實裴居敬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教訓人。

對於雲杳,他總有各種各樣的不忍心,因為她的病痛,因為她的撒嬌,還有他自己也沒有察覺的莫名其妙的一些情愫,這些都讓他心軟,總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上次回府上,大哥和大嫂話裡話外都在勸他,說他一個人還沒有成家,在教養孩子這方麵欠缺經驗,不若送到府上和他們家的幾位姑娘一處作伴。

他當時對這些話並未多想,因為在他看來雲杳一直都很乖,縱使有些小性子,那也無傷大雅。但是現在他真的有些懷疑自己一直以來是不是把她教錯了。

“說過為何不聽?”

裴居敬依舊立著,居高臨下,看小人兒一個勁地摳手指,額間的碎發被燈燭晃出絨絨的影子,看上去很可憐,與她養的那隻小狐狸崽子闖禍後一個樣子,都慫兮兮的但就是不改。

他又問道:“你如此不受教,是師父說的話不對麼?”

“沒有不對。”雲杳甕聲答一句,“我知錯了。”

“錯在何處?為什麼要瞞著師父鼓動太子自清身邊的宮人?”

裴居敬在問這話的時候已經不自覺軟了些語氣。

“那是他應該做的。”

這句雲杳答得理雖不直但氣壯,“師父為朝廷推行新政,已經夠辛苦了,為何還要為他擔待?他自己縱容宮人屯田受賄,阻礙國策,難道不應該請旨自清嗎?還是說師父也覺得儲君的名聲就大過國家法度?”

宴上飲的酒水的確有些烈,這會子燒心燒肺,胸口處直發燥,裴居敬有些站立不穩,索性拖了椅子在雲杳對麵坐下,語重心長道:“瑤瑤,朝中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做著朝廷的官,隻要這身袍服穿在身上,就是大榮的臣子,很多事情即便不是出自我本心,我也不得不去擔待。”

“我不願意!”

雲杳終於抬起了頭,眼圈紅紅的,眼中也蒙上了一層水霧,隻是強忍著還沒開始掉眼淚,她哽著說:“你是做著朝廷的官,但朝廷有那麼多的官員,陛下每年還開恩科拔擢那麼多的人才,他們領著朝廷的俸祿,都該為君王分憂,為萬民謀福。可我隻有你……”

那些汪在眼睛裡麵的水珠兒終於凝落了下來。裴居敬看著她抬起手臂,就著衣袖狠狠蹭掉,眼睛被蹭的更紅了。

“彆拿衣袖擦眼睛。”

他剛拿起巾帕伸手過去,一想到此時的立場,又忍住了,將帕子遞給她,強硬道:“拿著,自己擦,不許再哭,你想說什麼好好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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