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厚臉皮(2 / 2)

她本來就心情不大好,此時瞧著阿墨這吃裡扒外的狗東西,被李昭逗得圍著他打轉,心裡更加不樂意了,斥道:“阿墨,給我滾出去消停著!真是閒得慌,上躥下跳鬨得人頭疼。”

阿墨聞言,瞬間停住,灰溜溜夾著尾巴跑出去了。

李昭拿著拂塵的手滯住,反應了一瞬才隱約覺得這話怎麼聽著怪怪的?就……有種臉被無形扇了一巴掌的感覺?

他清了清嗓子略一緩解,抬手對著雲杳指指點點:“女兒家家的,你溫柔一些。瞧瞧彆家的女子也似你這般,說話間如此刻薄?孤這好容易來瞧你一趟,還要看你甩臉子,這要在東宮,孤早就命人打你板子了!”

雲杳冷笑,“就說呢,誰能趕得上殿下的東宮禦下有方呢。對了,忘了問殿下了,屯田案審理結束了吧?”

嗬,好得很!又含沙射影頂他一頓。偏他這個時候還不能跟她計較,若是再計較,她必然會翻出自己出賣她的事情,又得一通冷言冷語。

李昭也不知道自己最近這是怎麼了,想方設法跑她這裡來找氣受。一口氣憋在胸中不上不下的,半晌才乾巴巴吐出一句,“審完了。朝中的事情,你一個女兒家的,少過問。”

雲杳顯然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哦,審完了啊,那那些罪奴應該判了吧?殿下節哀。”

“雲杳你彆太放肆!”

李昭終於忍不住怒了,一巴掌拍在案上。

雲杳一個眼神掃過來,眼看著又要發作了。

經過最近的相處,李昭已然見識了她懟人的功夫,就不是他能招惹的,再加上看她今日實在病懨懨的臉色不好,他也不想真的將她氣著,遂趕緊搶先道:“你彆再說話,孤又不是閒的沒事乾,專門來同你吵架的。”

雲杳瞪一眼,噙了口茶水潤喉,少許,淡聲問:“那殿下登門是為了什麼?求賢才,還是訪名士?”

李昭被她給逗樂了,“雲杳你這張嘴還真是一點虧都吃不得!”

這個人一會兒急赤白臉的就要動怒,一會又笑的莫名其妙的。雲杳覺得他大約有點子不正常,扯唇敷衍一句:“殿下謬讚。”

兩個坐了會兒,吃了一巡茶,雲杳徹底不耐煩了,但太子還是四平八穩坐著,絲毫沒有要起身告辭的意思,還說起了最近東境那邊的總兵向皇家禦獸園進獻的事情。

“孤昨日去瞧了一眼,彆的都尋常,有兩隻極為出色的雪豹,很是威猛矯健。對了,還有幾隻雪狐,毛色看著還行,不過,還未經訓,野性十足,怕人的很,沒有你這隻靈性聽話。”

雲杳沒什麼興趣,應了一聲,垂眸喝茶。

她今日穿著一身杏色的褙子,衣領上繡著纏枝蓮紋的花樣,這麼不說話,安安靜靜坐著,模樣看上去當真就是筠州水鄉溫養出來雪肌玉骨的風流,就身上衣袍褶皺也有種吳帶當風的韻味。

此時正值晌午,日光從門窗照進來,透過山水屏風被濾出溫和的光暈,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其中,看上清淩淩的,連身上的那股病弱也削減了些。

李昭出神了半晌,道:“你這病到底是——”

他的話問了一半,恰好雲杳轉過頭來,與他四目相對。不知怎麼的,他驟然心頭一動,才起了調的語氣軟了下來,“上次你說是許融太醫在幫你調養著,他的醫術在太醫院算是上好,到底如何說的?怎麼日日吃著藥,身子還是不見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