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是，類似精神衰竭、劇烈頭痛這種？”
“......嗯。極限展開，會虛弱起碼3小時。但如果一次1分鐘，恢複起來就快很多。”
夜啟微微皺眉：“那你這個不保險啊！”
最長才三分鐘，然後就暫時廢了......
但三分鐘能乾嘛？
假設從坐電梯下樓、開門的瞬間起算，按她的速度計算，也就跑幾百米左右吧？
但重點是：這交易中心裡，壓根就沒有餐廳或者超市啊！二層全是賣奢侈品的。
最近的小賣部在外邊一圈店鋪，外邊還有一眾餐飲店。如果算上來回，留給她挑物資的時間寥寥無幾，除非特彆熟悉地形和情況，到點拿了就走，才可能堪堪趕回來。
但如果卡極限，副作用又太大......而且誰知道她能不能撐到極限？
如果兩分鐘就開始疲勞了，最壞情況下，他們可能在屍群中失去領域，變成裸奔。
還不如夜啟自己上呢！
他一個人極限爆血，還真能殺出去，但再帶個虛弱狀態下的女孩......
風險和不確定性太大了。
“......你的能力，攻擊性很強吧？”千墨璃試探著問道，“不想說就算了，但我的想法是，如果你能先幫忙開路的話，我就可以延遲再展開光圈。這樣能撐得更久點。”
“你的意思是，讓我先帶你衝一段距離，再展開隱藏起我倆？”
千墨璃點點頭：“我想去那家佳佳便利店，在外圈商鋪，但距離有二百多米。”
“......回不來怎麼辦？”
夜啟盯著她的眼睛，這女孩的瞳孔居然是碧綠色的，估計是個混血吧。
“那就躲在那裡，先不回來了。”
千墨璃淡淡地說道。
夜啟挑了下眉頭：“我還以為，你很看重你的親戚們呢。”
“......他們吃掉了最後半天的儲備糧，短時間餓不死。”
千墨璃也抬頭與他對視，碧綠的眼眸深處平瀾無波。
“你，會覺得我是一個冷血的人嗎？”
“恰恰相反。”
夜啟笑了。
“我直說了，都這種時候還肯白養一幫廢物，再這樣下去，你必死無疑。”
千墨璃沉默了很久：“但他們......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啊！我已經害死了我的父母，不能再拋棄......而且我的領域，用完了就會失去行動能力。如果沒人幫忙，一樣會死。”
夜啟默然。
他突然理解了她的做法：千墨璃並不笨，也不是所謂聖母，但她的超能力偏輔助，且副作用極大，必須要依靠他人；如果拋棄親人，獨自離開，她其實也哪都去不的。
就三分鐘，你能跑出多遠？你能躲到哪裡去？
如果出了交易中心，外麵卻又無處可藏，時間一到，她就隻能淪為待宰羔羊。
因此，既是出於情誼、也是迫於生存，與親人合作是她唯一的選擇。
就先前的觀察：整座交易中心裡，估計也找不到其他幸存者了。
——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你，願意相信我嗎。”
夜啟淡淡地說道。
“我......可以相信你嗎？”
千墨璃的語氣也很平淡，眼底好似一彎碧綠的深潭。
這一刻，夜啟便徹底確認了內心猜想：這是一場考驗，或者說試煉。
既是千墨璃對他的，也是他對千墨璃的。
兩個才剛認識的陌生人、同時又都是特殊能力者，建立信任的最好方式......
就是進行一次互相把後背交托給對方、同生共死的協同作戰。
而各自的價值、未來的關係、甚至是道德水準，都將在這一次合作中有所展露。
借此，他們才能對彼此做出恰當的判斷、與選擇。
這同時也是一場冒險，一場賭上性命的冒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