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安穩睡在床上的傅晟,離開了臥室。
我需要一個人獨處,冷靜冷靜。
套間裡有一個小書房,還亮著燈,我猶豫一番走了進去。
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什麼種類都有,有的書頁有些破損,看上去被翻閱了許多次。
“看書打發一下時間也好。”
我打定主意,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想著順便轉換一下心情。
隨著我的動作,夾在書中間的檔案袋掉了出來,裡麵的紙張散落一地。
我急忙放下書,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
萬一這是什麼重要的文件,被我弄壞了可就不好了。
正當我撿起地上的紙張準備放回去時,手卻頓住了。
上麵赫然寫著季安的名字,還貼著她的照片。
我臉色一白,手指微微顫抖,這些東西是季安當年的出國檔案還有保送通知,全部都是複印件。
“怎麼會.....”
我的呼吸逐漸變得艱難,雙眼通紅,捏著手中的紙張力道之大,快要將其揉碎。
這些東西讓我想到了當年在大學的時候,那時我的績點在全係十分優異,而我和同寢的季安則成績平平,全係唯一一個保送的名額落在了我的頭上。
可是關鍵時刻,鋪天蓋地的臟水朝我撲過來,我名聲一落千丈,學校不聽解釋直接撤銷了我的保送。
我不服氣,覺得連查都不查就這麼定我的罪實在太兒戲。
那時天真,總以為清者自清,可所有人隻相信網上捕風捉影的照片,甚至那隻是連正臉都沒有的邊角料,他們都狂歡不已,對我口誅筆伐。
鬨到最後,教導主任當著全校的麵斥責我:“不知廉恥,給學校蒙羞。”
也正是因為如此,我處境更加艱難。
我看著手裡的出國檔案還有保送通知書,眼淚順著臉頰滑落,隻覺得諷刺極了。
原來當年接替我出國的人正是季安。
難怪那時候關於最終保送人員的名字始終沒有公開,原來是這樣。
現在想想,大概是那個時候起,傅晟便喜歡上了季安,開始為她鋪路了,否則這個機會落在季安的頭上,憑借她當時的成績,完全不可能。
也難怪傅晟一聲不響地消失了三年,是和季安一起出國了吧。
“季安.....傅晟!”
我一口牙快要咬碎,心臟疼得像是被人浸泡在油鍋裡反複煎炸。
這件事瞞了這麼多年,我竟然一無所知,季安和傅晟到底把我當做什麼了,看著我被耍得團團轉,難道很開心嗎?
我崩潰極了,隻覺得自己遭受了背叛。
心從來沒有這麼疼過,我真想衝進房間,把傅晟搖醒,問問他這都是為什麼。
我整個人已經脫力了,半晌才從地上站起來。
我分明在呼吸,卻像是缺氧了一般喘不上氣來。
我踉踉蹌蹌地從書房走出來,看到睡得正香的傅晟,情緒徹底失衡。
“嘔!”
胃裡不斷翻湧,我忍不住乾嘔起來。
太惡心了,傅晟也好季安也罷,光是想到自己和他同處一室,呼吸著同樣的空氣,就讓我感到窒息。
我顧不上彆的了,腦子裡隻有離開這一個念頭。
拖著不斷顫抖的身體,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房間,幾乎是逃一般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