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垃圾桶裡是碎紙片,整個人脫力一般癱軟在地。
季安勾勾手指,示意那兩個壯漢把我架起來。
她朝我走來,高跟鞋在瓷磚上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我真該拿麵鏡子給你照照,你現在的樣子和喪家犬沒有區彆。”
她勾起我的下巴,眼裡滿是嘲諷。
我抬眸看著她,季安的紅唇一張一合,我卻聽不見任何聲音,耳邊隻有令人煩躁的嗡鳴聲。
見我沒有反應,季安露出一個無趣的表情,“平時不是挺牙尖嘴利的麼,這就受不了了?”
我麻木地看著她,眼神漠然,“隻能以折磨我為樂趣,你也挺可悲的。”
這句話像是戳痛了季安脆弱的神經,她清秀的小臉有一瞬的扭曲。
“你們還愣著乾嘛,把她打暈帶走!”
隨著她話音剛落,我便感到後頸一疼,眼皮像是千斤重,慢慢地合上。
我感覺自己被人抗在了肩上,隨後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出租屋內很快便恢複了寧靜,隻剩下滿地狼藉。
季安沒有注意到,一部手機躺在地板上,屏幕亮起,發出細微的震動。
......
會議結束,傅晟揉了揉太陽穴,眼裡滿是疲色,“一會兒把會議紀要發給我。”
張海清跟在傅晟身後,應了一聲。
剛才開會的時候,傅晟一直在頻頻走神,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氛圍,就連高層那些人精似的老家夥們都不敢出聲打擾。
在工作上失神,這還是頭一遭。
不過張海清也能猜得出原因,傅晟這沒由來的煩躁全是因薑沫而起。
“張助。”
傅晟打斷了沉思中的張海清,腳步一頓,“一會兒你去一趟出租屋,給她送幾件換洗衣服,有什麼情況隨時告訴我。”
張海清沉默片刻才緩緩應道,“.....是。”
分明傅總是擔心薑沫的,還在口是心非。
回到總裁辦公室,傅晟坐在沙發上,柔軟的頭發垂下,擋住了他眼裡的晦暗。
他的腦海裡不停回蕩著薑沫那聲帶著泣音的“阿晟”。
每每想到,他的心臟就像被人搗碎一般抽痛起來。
雙手捏拳,傅晟額角青筋暴起,心裡的煩躁感也在不斷加重。
複雜的情感充斥著大腦,攪得他不得安寧。
手機鈴聲響起,傅晟將情緒壓下,接通了電話。
張海清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出事了傅總,薑小姐不見了!”
傅晟拿著手機的手猛地縮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薑沫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從他身邊逃離嗎?!
寧願陪著那些老男人,也不願意留在自己身邊。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幾乎要把手機捏碎。
看來他對薑沫還是太溫柔了,是不是自己把她的手腳都折斷,她就跑不了了。
一個個陰暗的念頭在腦海裡浮現。
還不等傅晟繼續發散思維,張海清便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傅總你趕緊過來吧,情況有些不對。”
理智回神,傅晟慢慢蹙起眉頭,張海清很少會這麼慌亂,他察覺到了不妙,立刻掛斷電話,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