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三趕緊道:“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又問大丫能做什麼樣的點心。
沈靜道:“那看三叔你要什麼樣的點心了。像是大戶人家,他們吃的精貴,就比如綠豆糕、雞蛋糕之類,一小塊就要五文錢。要是賣給尋常人家,那就是餡餅、糖餅、麻花之類。”
韓老三想了想:“大丫你先幫我多做些餡餅,那些精細的點心也各來幾樣。我先試試水再說。”
沈靜聽他的意思,既不是要到大戶人家去賣,也不是走街串巷,像是真的有一個可靠的門路。
他不肯說,沈靜也沒問,反正隻要有貢獻值,能掙銀子就行。
送走韓老三,沈靜剛在蒲團上坐下,柳兒就把縫了一半的手帕給沈靜看,“姐,你看我繡的怎麼樣?”
沈靜剛才和韓老三說話的時候,柳兒便在旁邊認真的縫帕子,一塊帕子已經縫好了一半。
“不錯,我們柳兒縫的真好。”平心而論,柳兒縫的並不算多好,可是以她的年紀,已經稱得上是不錯了。
柳兒聽了沈靜的讚許,果然很高興:“姐,等我學會縫帕子後。你能不能教我做鞋做衣裳。”
“隻要柳兒有興趣,姐都教你。”沈靜道,“你先縫帕子,姐去後院割點韭菜,晚上咱們吃韭菜雞蛋餡餅。”
後院的菜地原本就種著一畦韭菜,穀雨前,沈靜把發酵過的鴨糞兌水施了好幾次肥,加上最近天氣越來越暖,韭菜也越長越大,可以割下來吃了。
韭菜永遠是春天剛長出來的第一茬最為
鮮美,沈靜炒了幾個雞蛋,加入切好的韭菜,隻用鹽調味,烙好的餡餅便好吃得不行。
不過製作要往外賣的餡餅時,沈靜便往餡裡麵多加了些切成絲的木耳。
穀雨過後,木耳在後山便一茬一茬的冒出來,多得采都采不完。
自從木耳多了以後,沈靜做早飯的時候多是一鍋蝦仁粥配木耳炒雞蛋,不過吃多了木耳,兩個孩子也不稀罕了。
沈靜調好韭菜木耳雞蛋的餡料,又調了一種薺菜配清醬肉丁的餡料。
兩樣餡料剛剛弄好,何氏來了。
今天從羅家老太太那裡得了二兩多銀子的賞錢,何氏和韓老二便帶著兩個閨女在縣城轉了一天,直到天快黑才到家。
“大丫,你要的玫瑰花沒有。我就給你買了兩株月季。”何氏道,“賣花的花農說,這玫瑰花開的花又小,一年還隻開一回,還不如月季好看呢!”
沈靜要玫瑰也隻是想做玫瑰鮮花餅,如今沒有玫瑰,用月季花代替也行。
何氏挑的這兩株月季看著都挺精神,一株開紫紅色的花朵,據花農說這是紫荷。另一株則開櫻桃紅色的花朵,據說叫赤龍含珠。
慎哥對花沒什麼興趣,從外麵回來隻看了這兩株月季一眼就回房練字去了。
柳兒則對這兩株月季喜歡得不行,“姐,我們把這兩株花種哪?”
月季喜光,沈靜想起後院的菜地旁還有塊空地,便帶著柳兒在後院弄了個簡易版的小花壇,然後挖了兩個深坑,在坑裡堆了些落葉肥和雞糞,把兩株月季花種了進去。
何氏急著回家做飯,不等她們把月季種下就走了。沈靜栽完月季才想起來,忘了跟她說韓老三的事了。
且說韓老三回家以後,便去了他和李氏住的東廂房。東廂房是秦氏特地留給小兒子的,既寬敞又明亮,牆角還放著一對柳木做得五鬥櫥。
韓老三回來的時候,李氏正哄兒子睡覺,看見自家男人回來了,便懶懶道:“你這一天又去哪了?”
“這你就彆管了,總之這幾天你幫我在娘跟前遮掩著點,就說我在鎮上找了份幫工的活計。”
李氏撇了撇嘴:“知道了。”
韓老三看媳婦這樣,多半是沒放在心上,便擰了她一把,“你先幫我支應著,等我掙了錢,就給你買支銀簪戴怎麼樣?”
“我要那種實心的,你可彆拿銅包銀的糊弄我。”李氏一聽銀簪,果真來了精神。
韓老三道:“放心吧,等我掙了銀子,肯定給你買一根銀簪,讓你回娘家顯擺去。”
李氏這才笑道:“那我就等著了。你要是食言,看我不大耳瓜子抽你。”
兩口子絮絮叨叨說完話,就聽到秦氏在廚房敲打道:“都出來吃晚飯了。”
“婆婆最近火氣越來越大了。”李氏撇了撇嘴道,自從二房走了以後,家裡的家務活有一半落在了她這個小兒媳身上,婆婆也不像之前那麼遷就她了,什麼臟活累活都讓她乾。
“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勸你二哥二嬸他們留下來呢!”李氏低聲抱怨道。
韓老三道:“你再忍忍,等我掙了錢,就帶你和虎子搬出去到鎮上住。”
韓老三也有些受不了自家娘的脾氣了,原來有二哥擋在前麵還好說,現在秦氏整天拉著一張臉,又不讓他跟著二哥二嫂做生意,韓老三對她也有了些不滿。
李氏聽了自家男人的話,眼睛一亮:“你說真的?”
“先等我掙著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