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得力助手(2 / 2)

周蘊文這才想起自己之前同周父說的三個要求。想起當日之言之鑿鑿,再看今日之狼狽,他不覺笑自己不自量力。

“你不知道。”周蘊文對阿樓直白道,“今天會發生的一切,她早就知道了。”

“什麼?”阿樓驚訝,“她跟老爺太太一個鼻孔出氣啊。”

周蘊文想起她那雙狹長的眼睛,暗想果然人不可貌相。他有些自嘲地笑了,“或許,她想要的,隻是周家兒媳婦這個名頭呢?從始至終,我都是以己度人,並不知她心意。若執意將她帶走,豈不是壞人好事了?”

“德國山高路遠。”周蘊文仰頭望著半空中那輪淒黃的月亮,麵上不見喜怒,一副無可無不可的模樣,“她那樣一個嬌滴滴的小姐,跟去也是受罪。”

眉宇間的隱痛一閃而過,周蘊文熟練地將其隱藏。他不願承認自己其實是害怕了。活了二十歲,他一直覺得自己是為真理而生,所做皆是正義之事。

可七弟之死對他的打擊巨大。想要改變一個腐朽的時代,必須要流血犧牲。周蘊文不怕自己犧牲,可他愛的人在乎的人死了,不是一句“光榮”便會抹平痛苦。

這也是他執意要成為不婚主義者的重要原因。

“那少爺的意思是......”

“再說吧,過了這關再說吧。”

周蘊文來不及去想回德的事了,暗殺的事凶險非常,他都不知道自己三日後還能不能活著。

周蘊文又叮囑了他幾句,到底還是回了屋去。誰知道他那變態老爹萬一哪根筋兒打錯了,當真叫人過來聽房,豈不是又要多生事端。

杳月被推門而入的周蘊文給下了一跳。

他進門時,杳月正把筷子挑得高高的去夾麵條。她今日就吃了一小塊荷花酥,如今早已饑腸轆轆。周蘊文一走,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餅,餓得實在睡不著,這才盯上紅木桌上早已涼了的素麵。

她懵懵地看著他,許久才意識到自己在乾嘛。完蛋,不能讓新婚丈夫覺得自己是個大肚婆啊!杳月羞紅了臉,拿著筷子的手僵在原地,不知做什麼好。

反而是周蘊文走過來,低聲道,“是我粗心,這一天鬨騰的,你也該餓了。”

“我......我還好。”杳月放下筷子,把碗推到他麵前,“你.....夫君餓了嗎?”

她還是不太習慣稱呼的轉變,臉跟著尾音一起變紅。很是嬌憨可愛。

他們到底結婚一場。周蘊文忽然想,萬一三日後她真成了寡婦,倒是他對她不起。幾乎懷著滿懷的歉疚,他在她對麵坐下來,令叫人取了一隻碗來,打算分食這碗麵。

卻不想杳月伸手攔下,她望著他,臉上掛著害羞且討好的笑,“分食不好。”

周蘊文心裡在想彆的事,隨口問,“怎麼不好?”

還是對麵那人沒說話,他才恍然抬起頭來,看見杳月微垂著頭,她隻著裡衣,愈發顯得頸子修長。

“意頭不好。”

她望著那圓圓的碗,嘴角沁著滿足的笑。

洞房花燭夜,月圓人團圓。

周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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