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殘陽如血(2 / 2)

“上好的金瘡藥,效果就比阿莫西林慢點。”

周蘊文接過也不矯情,直接撕開破布灑在傷處,很快細密如銀針般的疼痛呈點狀蔓延全身,當即疼出的冷汗瞬間打濕了他的頭發。

“膽量挺大,不怕我騙你?”

周蘊文嘴唇發白,顫抖著擠出一絲笑來,“你想殺我用不著這麼大費周章吧?”

“不錯,有勇有謀,我果然沒看走眼。”那男人跳下牆頭,直接往他嘴裡塞進一塊破布,掏出一把閃著銀光的小刀,“要是想留著腿,就給我忍住。”

男人倒也不嫌臟,三下五除二幫周蘊文清除了傷口四周的腐肉,接著敷上厚厚一層金瘡藥,緊接著手法老道地包好傷口。

“可以啊,一聲沒叫。算個……”

男人抬起頭,看到已經徹底疼暈過去的周蘊文,那聲沒來得說出的“漢子”宛如一根魚刺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卻是再也誇不出口了。

他起身拿從旁邊水缸裡舀起一瓢冷水,直接兜頭澆了周蘊文個透心涼。若是誰看到這場麵,必定立馬以為是在嚴刑逼供才比較貼切。

周蘊文一個大喘氣,醒了過來。

“廖仞”,懸針紋開口,平靜之下有隱隱欣賞,“恭喜你周蘊文,你通過了考驗,現在你可以知道我的名字了。”

周蘊文冷冷回道,“我可沒說要參與你的……考驗?”

廖仞並不跟他在話頭上周旋,方才包紮時他已仔細檢查過傷口,這小子有福氣,沒有傷到筋骨。他望著他,“你彆告訴我,你打算這時候出頭,直接給張文山送軍功去。”

張文山即此次受命帶兵圍堵周家的張將軍。

周蘊文不搭理他,“我如何,與你無關。”

廖仞輕蔑一笑,“周蘊文,實話告訴你,從德國時我們就盯上你了,不如跟著我做事,你的那些理想抱負都能實現。”

周蘊文反問,“你怎麼知道我想做什麼?”

看在金瘡藥的麵子上,周蘊文對他解釋,“我本不過是一個學生,一生追求也不過是求知求新,醉心學術。我不知道你身後是誰,也懶得知道。我無心黨政,更厭惡暴力。這次不過憑著一腔對胞弟難以割舍的伸冤之心,無奈之餘才出此下策。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種好戰分子,所以,廖先生,還是另請高明吧。”

廖仞徐徐道,一雙眼眸宛如隱匿在黑洞裡的毒蛇——

“周蘊文,你不了解你的潛力。”

周蘊文態度也冷了下來,“廖先生,我是否了解自己不是你說了算。另外,感謝你的金瘡藥,慢走不送。”

“你躲在這有些日子了,遲早會被他們發現。不如跟我走,你這傷口用對藥,三五天就能好。你父親那,自有我出手照應。怎麼樣?周蘊文,現在還不到走投無路的地步呢。”

周蘊文直截了當地拒絕,他清楚地明白廖仞絕對不是善人,那些向他拋出的金燦燦的誘餌背後絕對藏著一隻黑洞洞的獵槍。

更何況,他討厭廖仞,不相信廖仞說的任何一句話。

廖仞見遊說不成,也不惱,站起來,“行,意誌挺堅決。周蘊文,你真不錯,你讓我越來越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了。“

他從懷裡丟出一大包紙包,周蘊文打開,裡麵竟然還有兩隻極其珍貴的阿西匹林。然而廖仞卻像丟垃圾一般甩給他,“喏,這些留給你。三日後能不能好,全看你的造化了。彆多想,雖然我是個商人,但我也是講人情的......”

他狡黠地衝他一笑,“這些全當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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