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得很像土匪嗎?”楊益生麵無表情地問她。愣了一秒,杳月這才反應過來他是有意跟自己開玩笑,不禁覺得更冷了。
她絮絮跟楊益生說起剛才的情況來,楊益生聽到喜子時,臉色難看了不少,遲疑片刻道,“我今日回奉天述職,恰巧路過此地,若不是偶然看見喜子,斷是不會知道你們也在這的。”
杳月驚喜,“你見到喜子了?”
楊益生見她一臉期待,不忍讓她傷心,卻也是沒辦法,從懷裡掏出一片帶血的衣角。這是喜子今早身上穿的樣式。
楊益生安撫道,“我見喜子橫死路邊當即覺得不對,怕你有危險便趕緊追了過來。卻不想反而嚇到你,是我的過錯。不過既然我來了,便不怕了。”
杳月沒說話,隻是偏過頭去兀自哭了起來。
楊益生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雙臂在靛藍色的河邊舉起又放下,末了隻是摟住她的肩膀,像是小時候一般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腦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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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楊益生相伴,路上果然順利不少。楊益生掛念她肩胛骨上的傷,一路不停,到了奉天就請大夫來幫她醫治。索性隻是皮肉傷,並未傷筋動骨。
楊家在奉天也有產業,楊益生回了奉天也要去軍中,遂提議杳月先在楊家住下,省得她帶折騰。但杳月還是拒絕了,畢竟她如今還是周家的人,而且找周蘊文的事還是不要讓外人知道才好。
楊益生被拒絕後也不堅持,隻是讓她先好好休息一晚,待周家的房子收拾好後再去也不遲。杳月感念他的慷慨相助,對他也十分信任,更何況她實在累得不行了,渾身像是要散架。
於是隻有答應的份了。
她坐在沙發上乖乖點頭的時候,楊益生已換了一套新的軍裝準備去開會。回過頭來就看到她乖巧模樣,忍不住叮囑,“乖乖睡一覺,有什麼事就叫人。不用怕,已經到家了。”
杳月心情好了不好,當即咯咯笑起來,“三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餓了要吃飯,困了要睡覺,這我還是知道了。”
楊益生難得嘴角彎了彎,自嘲道,“是啊,杳月已經是大姑娘了。”
他們都長大了。
走出門時,楊益生心裡仍有個聲音喃喃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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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月醒來時,楊益生還沒回來。她心裡另有安排,便兀自去了廚房,她謝絕了侍女小謝的好意,望著冰箱裡滿滿當當的食材,胸有成竹地擼起袖子——
四十分鐘後。
高大典雅的柞木門被人推開了一條小縫,杳月的腦袋從裡麵探出來,挽在後麵的漆黑馬尾一並垂落。垂頭喪氣。
“那個......小謝,你會燉魚嗎?”
小謝跟進來,望著頂著一身焦黑燙傷的鯉魚,又看看杳月,小心翼翼道,“小姐,您想改烤為燉嗎?”
杳月羞紅了臉,“那個......都怪你們這個灶台!我不會用,火候掌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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