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待不住了,當即餅也不吃了。他撐起身來就往外走,“我出去一下。”
看門的曉得,他們都是有故事的人。見狀也不追問,但還是攔住他道,“明天吧。”
迎著周蘊文奇怪的目光,他繼續道,“我回來的時候那小媳婦已經走了。人家跪了一天了也得休息休息嘛。”
看門的摸摸下巴,一臉回味,“那小媳婦長得真漂亮,你說不出來她哪好看,但就是有股彆人沒有的味道。光是站在那看她也有意思啊,你不知道,我一直看到她回家才走呢,我.......誒呀!疼疼疼!”
看門的說的起興,忽然大拇腳趾傳來劇烈的疼痛!他齜牙咧嘴地低頭去看,不知怎麼,那根被周蘊文削成拐杖的樹枝正直直地插在他大腳趾上,劇痛!
“你丫沒長眼啊!誒呦呦,老子的腳!!”
而周蘊文卻如沒聽到一般,拄著拐杖又移回草垛旁坐下,作閉目養神狀,不再跟他說一句話了。
“神經病,又不是你媳婦。”看門的罵了一句,一瘸一拐地走了。
待他走後,周蘊文的眼睛又睜開來。他此時仰躺著,睜眼便看到一輪下弦月含羞帶怯地躲在雲霧後麵。
周蘊文單手枕在腦後,另一隻手不自覺地伸到半空,想要觸摸什麼。
心裡那個鬼魅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它問,是你嗎?
夜幕裡的月亮靜悄悄的,不說話。
*
杳月是被一個叫小春的女子給領走的。
儘管一路上她都試圖跟小春解釋她在奉天已經租好了房間,但小春卻不肯退讓,反而跟著杳月一起去了她租好的房間,當即用自己潑辣的性格逼退前來要錢的房東,並神奇地要回了杳月已經交好的租金。
眼前的這個女人比她還矮了一頭,可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的氣勢都很足,她將退回的定金塞給杳月,又自發將她那隻小小的牛皮皮箱抓在手裡,領著杳月就回了自己家。
小春帶著她坐了兩站電車,又腿兒了半個多時辰終於在一處巷口停了下來。小春告訴杳月這裡叫夾金巷,也告訴杳月,“你不容易,這段時間就住在我家,不要你的錢。”
杳月看看她精瘦結實的胳膊,咽了口口水,乖乖點頭。
巷子口坐著一老頭,眼睛灰蒙蒙的,聽到小春的聲音就著急跟她寒暄。小春介紹這是常叔,大家都是鄰居,死了老婆,有青光眼。
小春的房子在樓房的最上頭,看起來是個違章建築,畢竟一棟樓上多出一件小木屋來怎麼看都不是配套產物。但小春說,這是她家祖產。
小木屋逼仄,裡麵隻放著一張床、一張小木桌並一個搖搖欲墜的衣櫃。小春做事很麻利,很快包了大堆的乾草過來,杳月連忙學著她的樣子幫忙,漸漸搬了三四垛,窗戶下的草垛也有了床的形狀。小春從衣櫃裡找出麻布被單,麻布被洗過很多次,雖然掉色但很柔軟。
杳月從皮箱裡拿出衣服疊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