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打探消息(1 / 2)

周蘊文震驚於眼前這位收放自如、說來就來的演技。

不過精湛的演技也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收獲——她這哭聲落在眾鄰居耳朵裡,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眾人看著這兩個小兩口,心裡立刻跟她們貼近不少,話匣子順勢打開。

果然如她們所料,出事的第一時間,巷子裡的各家都遭到了警察署的警告。大家都是平頭百姓,隻能三緘其口,不與官鬥。

其實鄰居們也覺得張婆婆這事有蹊蹺,不過各有各的想法。其中一個老太太開口,“我這老姐們兒這幾年背運,要我說是衝撞了什麼。先是兒子不見了,如今她自己也沒命了。當初我就跟她說彆跟那姑娘來往,人家非親非故的憑啥天天來照顧她?偏張婆子不信,這下好了吧?我告訴你們,張婆子肯定是被那姑娘連累了!

杳月驚訝,趕緊問那姑娘是誰,老太太說了個大概,但她心裡已經印證就是盈鳳,正想開口追問忽然被周蘊文提醒似地捏了捏手。

“老大娘,您慢慢說。我張大哥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不見了?還有那個什麼姑娘,又是怎麼回事?”周蘊文忙著給周圍人散煙,同時表現出對自家兄弟的驚訝擔心來。

“你張大哥也是稀奇,從小踏實肯乾,人還聰明。隻可惜生在咱們這種家庭,隻能賣苦力。這小子就跟著周邊老王啊老劉家兒子一塊,幾個人結伴各個地方找木工活乾。去年年底的時候,隻有老劉家兒子回來了,照他的說法,是你張大哥認識了一個風月女子,魂都被勾去了。說是倆人去了南邊,不回來了。”

“那王家兒子呢,難道一塊去了?”杳月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劉家二小子說老王家的走的更早,你張大哥這身壞習性就是跟著他學的!”老太太說完,狠狠念了兩句佛號,“這人啊,聰明也是罪,心思一活就變野了。跟女人摟在一塊,哪裡還記得他老娘。”

眾人紛紛唏噓,女人們深有同感,你一言我一語地罵起男人來。

“這劉家二哥人不錯啊,真想見識見識。”杳月勾著嘴角,語氣裡難掩揶揄,“三個人,兩個人都跑了。他倒是不錯,出淤泥而不染啊。”

話是好話,就是音不是好音。

周蘊文暗暗踢了她一腳。

有鄰居接話,語氣裡卻是肯定,“還真彆說,這劉老二打小兒滑頭,但關鍵時刻就他扛得住,記得家裡的父母,還真是有孝心啊。”

眾人紛紛誇讚,儼然這劉老二已經成為巷子內的知名孝子。

周蘊文去跟男人們聊張大哥的事去了,而杳月則跟媳婦婆子們問起盈鳳的事來。

女人堆兒裡有天生的一股親密,更何況她們已經將杳月視作自己人,隨即說起話來也沒了一開始的遮遮掩掩。媳婦們唏噓了半日,其中一個忽然壓低了聲音,“其實啊,張婆子出事那天......我見到了一個人。”

“誰啊誰啊,你怎麼不早說?”

“誰啊,有沒有跟警察說?”

都不用杳月開口,身邊那幫媳婦們的插嘴速度飛快。

“我當然沒跟警察說了,他們那幫人,我說了不是給我自己找事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當時我也沒在意。後麵啊,越想越奇怪。”

那媳婦跟眾人解開謎底,“就是咱們這片的郭癩子,成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感覺有半個月沒見他了,結果那天就見到他從張婆子門口走過。張婆子家在巷子儘頭,除非專門去,怎麼可能是路過呢?”

杳月遂問起郭癩子來。

原來這郭癩子也是巷子內的住戶,但自小父母雙亡,是而跟地痞流氓混在一起,吃喝嫖賭,打雜搶燒,無惡不作,是而巷子內眾人紛紛十分厭惡,日常見了也隻當看不見。

幸好,這種小混混不常回來。所以那天那媳婦看到他,驚訝的同時避之不及。

“所以啊,我覺得,說不定郭癩子早就搭上張婆子家的主意了。他那種賭鬼,走投無路之下什麼都乾得出。要我說,那忽然來照顧他的女人,就是他的姘頭。一個踩點,一個下手,然後現在紛紛跑路。不就這回事嗎?”

盈鳳才不是這種人!

杳月憤怒地在心裡呐喊,卻明白現在不是爭一時口舌之快的時候,隻好強撐著笑,問起那郭癩子的行蹤。

“他一個小流氓,我們怎麼可能知道他的行蹤!”媳婦們紛紛著急跟他劃清界限,已示自己清白。

但到底是八卦的心情占據了上風,又有一個媳婦說,“我聽我家那個說,他跑車的時候在賭場見過郭癩子,聽說他現在在那替人做事。”

媳婦們看杳月這架勢是要尋仇,紛紛勸她張婆婆這事也是飛來橫禍,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種流氓無牽無掛,敢殺人也是說不定的。

“你們小兩口馬上要結婚了,就彆去觸黴頭了。”眾媳婦紛紛如是說。

杳月點點頭,心裡已經有了定奪,嘴上不忘感謝媳婦們的貼心勸告。

*

兩個人慢吞吞地走在街上。

一通打探下來,已經是下午三點了。早已過了飯點,不少飯店都打烊休息了。

隻有街邊還支著一家賣炸貨的攤子。

忙了這麼久,兩個人都饑腸轆轆,周蘊文去買了幾塊油炸糕來,指指對麵公園,“忙了這麼一上午,先休息休息吧。”

杳月點點頭,她現在真的又累又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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