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她第一個反應不是為了方側妃過得好而高興,反而是嫉妒。
嫉妒這個明明從前身份與她一樣的姐姐,能當上側妃,能前呼後擁,這如何不教她難受?
若無意外,她這輩子會嫁一個上進的書生或者家裡富貴但是自個沒有本事的人,教她一輩子都比不上這個側妃姐姐,她如何甘心啊!
所幸,這個姐姐把握不住富貴,她這次來,也是想替代姐姐,成為雍王府的側妃。
這樣的體麵日子,也該是她過的。
方夫人想的則更遠,一個側妃能為家裡帶來不少的益處,不拘是誰當,隻要是她們家的小娘子就可以了。
很快便到了韶光院,院內閒著的丫鬟婆子們皆一個個起身,到門口見了竹清與畫屏,“見過竹清姑娘與畫屏姑娘,不知兩位姑娘到韶光院做甚麽,有甚麽是婆子我能做的?”
畫屏說道:“方側妃的母家來了人,你們去燒水泡茶罷,端了茶來。”
待方夫人進到內室,看著昏昏欲睡的方側妃,坐到床邊,一把拉住她的手,喊道:“我的兒。”
雖然來雍王府是有算計的,可是到底是自個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方夫人還是心疼方側妃的。
“姐姐何故不醒?便是一直這般麽?”方小娘子問道,她的腦子裡還想著梳妝台上幾個打開的妝奩,裡邊的首飾可真是漂亮。
“是,方側妃日日都需要用藥才能安靜下來,清醒著會發瘋砸東西,也會傷到旁人。”
聞言,方小娘子後退兩步,生怕方側妃一個不小心便跳起來打人。
“兩位姑娘可否出去一下?我想與方側妃說些體己話。”方夫人說。
竹清便與畫屏到了門口候著,隨後兩人竊竊私語,“王妃怕她們兩個生事呢,特意教咱們看著點。”
與雍王妃對視的那一眼,竹清就明白了雍王妃的想法,的確要注意一點,不然她們乾出甚麽醜事,可不好處理。
內室,方夫人歎了一口氣,說道:“不中用啊。”要不是怕方側妃去了,家裡沒有人提攜了,她們也不至於商量了送方小娘子來。
就這,還不定能成功呢,畢竟這會兒見不到雍王,若是見到了,這才好攀扯上。
她看向方小娘子,問道:“你何故害怕自個的姐姐?到底
都是我生的。”
“都是你生的,怎的我不能做側妃?”方小娘子問,難不成她便不配麽?若是其他高官厚族家的小娘子便也罷了,偏偏是她的親姐姐。
雍王府門口,雍王一下馬車就被請去了正院,雍王妃看著他,親自與他淨手,說道:“王爺喝點粥罷,俱都是你喜歡吃的。”
“王妃今日怎的請了本王來用早膳?”雍王疑惑,自從王妃有了身孕,他進正院的時候就少了,像雍王妃主動請他,那更是少的可憐。
雍王妃心想,還不是怕方小娘子使計謀碰上你,又覺得你是個憐香惜玉的人,管不住自個的情意,合該她來管。
“妾身想著王爺這幾日累了,上朝費心,王爺用了便歇一歇罷。”雍王妃說,也省得在這裡礙眼了。要不是安神湯味道大,她還想弄一些安神湯與雍王喝的。
如此這般,倒是教方夫人與方小娘子都沒有單獨見到雍王,她們不甘心呢,方夫人問竹清與畫屏,“兩位姑娘,我看了方側妃這般,屬實是心裡難過,針紮一般的,不知我們能不能在韶光院住幾日?”
“回夫人的話,隻怕是不行的。王爺王妃能讓夫人小娘子探視方側妃已經是開恩,住幾日是斷然不可的。”竹清說,她雖然是笑著的,隻不過眼神很冷,她說,“夫人可莫要教奴婢難做。”
這樣拎不清的人,她真的想給兩巴掌。
方小娘子想了想,總不能就這樣甚麽都得不到就走了,她忍著害怕,撲到床榻上,壓著方側妃,哽咽道:“姐姐,我許久不見你了,真的好想你,這次見了,下回是甚麽時候……”
畫屏側頭看向竹清,恰好看見竹清撇嘴,她忍不住想要笑,這方小娘子沒感覺到方側妃被壓得難受麽?還在那裡姊妹情深,對於畫屏與竹清這些見慣了爾虞我詐的,這演技屬實是不夠看的。
竹清的注意力在方小娘子的臉上,她製作膏粉習慣了,一眼就瞧出方小娘子用的脂粉不便宜,想著想著,就開始放空眼神,直到……“啪”的一聲。
“啊!”方小娘子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臉,還在發懵呢,就見方側妃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還推了她一把。
方側妃病情時好時壞,像這會兒,很明顯就是壞的,她完全不認識方夫人與方小娘子,眼神死死地盯住方小娘子,
掐上她的脖子,說道:“你個賤人,就是你害了我的孩兒,就是你!”
“啊!”方小娘子毫無還手之力,被方側妃壓在地上爆打,因著身邊伺候的人懈怠,方側妃的指甲很久都沒有修剪過了,鋒利得很,撓得方小娘子臉上一道一道的,跟貓抓似的。
竹清趕忙吩咐了人進來拉起方側妃,“請府醫來,怎的這次的安神湯恁快沒有了效果?”
好一陣兒兵荒馬亂,等方小娘子站穩,臉上已經不大能看了,她哭泣道:“我的臉,我的臉,不會毀了罷?”
這會兒方小娘子哭的可比方才要真情實感多了,她不能不害怕,在家裡她是嬌生慣養的嫡出小娘子,琴棋書畫學的怕了,也沒有人強迫她繼續學。
到了恁大了,除了一張臉,甚麽都拿不出手,要是這張臉也毀了,她就完蛋了!
竹清扶著她坐下,仔細瞧了瞧,“應當不會。”
方小娘子正氣惱著,也不聽竹清的話,反而凶巴巴地說道:“你個奴婢懂甚麽,又不是郎中,如何知道不會?若果真毀了,你這般說,可擔得起責任?”
竹清冷笑,莫說她真的會醫術,就說她可以調製出祛疤痕的膏脂就已經有資格說這話了。
雍王妃才到門口,恰好聽見方小娘子衝著竹清發脾氣,她頓時就黑了臉,方小娘子算甚麽東西?也敢對著她看重的人吆五喝六的!
“大老遠聽見鬨哄哄的,做甚在王府高聲?”雍王妃看著方小娘子說,直把她說得低了頭,不複剛才的囂張。
她敢對竹清大聲是因為她是個奴婢,可是對上雍王妃,顯然是怕的。
方夫人還在張望,沒有從雍王妃身後看見雍王,明顯失望了。
“竹清,你且下去吃糕點,本王妃桌上的兩碟子糕點是留與你還有畫屏的。”
“是。”竹清觸及雍王妃安慰的眼神,不免有些動容。
到了時辰,畫屏就把人請出去了,不管方夫人與方小娘子如何訴苦,她通通當作聽不見。
竹清與她頑得好,這方小娘子方才還罵竹清,她自然不可能笑臉相迎的。
這兩個人上了馬車,又開始怪上對方了。
方夫人恨鐵不成鋼,“你做甚恁做戲?你要是不湊邊,說不得你姐姐還不會打你,咱們也不會這樣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