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暖春退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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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就是沒有一個人覺得竹清是憑借能力來的,最後一個年青的小廝問道:“你們與彭有善的禮準備好了麽?”

“謔,我可不想備厚禮與他,他內人怎麽說的來著,咱家郎君預備著做上副管家了,你們送的禮日後能不能讓他網開一麵,就看你們會不會做人。”小廝氣憤憤,他不過一個小人物,領的月例恁少,如何要拿出一份厚銀子置辦禮品?

“我也不想送,不過若是他記恨咱們可怎麽辦?將來他當了副管家,可是有資格過問咱們當差的位置,我可不想去掃長街。”

其他幾個人心有戚戚,又聽年紀最小的哥兒嘟囔道:“要是新的副管家不是彭有善就好了,我寧願換一個像宋管事這般大公無私的,也不想換一個愛貪墨的上來壓著咱們。”

*

遠離了京都,路變得崎嶇不平,竹清睡著又被顛醒,無法,隻能拿出一本書來看,正看得入神,宋管事瞧見了,她問道:“你讀書寫字麽?會的有甚麽?”

竹清一一說了,那宋管事又問道:“我且問你,若東家與西家同時有喜,一個婚嫁,一個做壽。咱們府上的人糊塗,送去的禮調換了,禮已經送進去了你方才知曉,此時你如何解決?”

曾婆子坐在竹清身邊,如坐針氈,隻恨不得離竹清遠一些,乖乖可了不得,這個宋管事的眼神兒真可怕,像一根針,連帶著她都覺得害怕。

明心垂頭,雖然宋管事不是問她,可是她也在想法子,多學著點總歸是沒有錯的。她本來就比較笨,可是不是說笨鳥先飛?

“若是我來處理,首先與主子請罪,切莫不可私自瞞下……”竹清慢條斯理,很是有一套地說,那宋管事聽得微微點頭,眼神也從淡漠變得認可與欣賞。

“不錯,與我想的差不離。”宋管事頷首,“你日後處理這類的事情,我也就放心了。你記著,王府大,迎來往送複雜,底下人粗心,送錯禮品的事偶然會有,這時你就得反應迅速……”

“竹清受教了。”

此番過後,馬車內沒有了聲音,唯有曾婆子內心掀起滔天巨浪,如同一隻大公雞,咯咯咯地叫個不停。

她聽見了甚麽?甚麽?

竹清姑娘為何會管這樣的事?她不是正院的丫鬟麽?如何能管……

忽的,曾婆子想起來了這幾日被人一直罵抖羅起來的小管事彭有善,說他最有可能在孔管家家去後當上新的管家,可是她看來,竹清姑娘……莫不是?

哎呀呀,若果真如此,她曾婆子可就摘了高枝兒去了,想不到,她曾婆子也有此機遇!

路上行人了了,唯有時不時遇見的馬車和驢車牛車昭示著這一條路還是有人走的。

“宋管事,天預備著黑了,咱們要不在前頭落腳?那有個小客棧,過了這個客棧,可就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了。”車夫問。

“便在前麵罷。”宋管事說,到了地兒,曾婆子扶了竹清下來,再有竹清轉身讓宋管事搭著她的手臂下來。

客棧人不多,他們恰好三三倆倆地一起住了,宋管事卻忽然說道:“竹清,你與我一起住,畫雨,你同曾婆子與明心住。”

“好。”畫雨沒有多說甚麽。

用罷飯,宋管事這才與竹清說道:“這回去漠州,是王妃查到了枝兒曾經與漠州那邊的人有聯係。從前都沒有的,偏偏有了往來,一個月後枝兒就害了恁多人,哪兒有那麽巧合的事?”

“咱們此次前去,是調查清楚枝兒送東西與了誰,那個人與她是甚麽關係。至於是誰賄賂枝兒的,另有人去查。”

這裡的另有人,就是其餘兩個副管家。

他們是男子,輕輕鬆鬆帶兩個人去查就不用擔心打草驚蛇了。

“這事原也不難查,隻要能找到人,一切就能知曉了,到時候你主動一些,好好立個功與我瞧瞧,到時候王妃讓你做管家,你也能堵得上那些碎嘴子的閒言碎語。”宋管事瞧著麵凶,但是內裡卻還挺和善的,知道提點竹清。

“我省得了,多謝宋管事。”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她們就開始啟程,馬車顛簸,再健談的人,如曾婆子,也變得蔫蔫的。

越往北,天氣乾燥,風兒卷著泥沙到處飛揚,這個時候若是在外頭,定不能開口說話,不然鐵定吃一嘴黃沙。

她們首先經過了封州、沂州、望州,最後才到達了大漠孤煙的漠州,竹清摸著臉,感覺刺疼刺疼的。

“宋管事,可是好生等你們了。”賣刀槍的鋪子裡傳出聲音,人未到先聞聲,簾子被撩起,走出來一個高約八尺,異常高大的男子。

“齊管事。”宋管事笑著打了招呼,竹清把齊管事與聽到的消息對上,跟著進了屋子。

“你們先在我這裡落腳,沛安縣往來的人少,你們便把自個當作商人就好,如此不引人注意。”齊管事說,“漠州靠近邊境,沛安縣尤甚,經常有摩擦,那些異族會來劫掠,所以這裡人人都帶武器。”

“女子也不例外。”齊管事還有一句話沒有說,漠州的女子個個長手長腳,可上陣殺敵,勇猛得很。

齊管事不知宋管事來查甚麽,他也不過問,隻讓他們先歇息。

宋管事難得的多話了一些,介紹齊管事,“這裡是王妃的產業,齊管事已經做了十來年了,能在這裡紮根,足可見本事。”

這般歇息一天,竹清與宋管事兵分兩路,分開調查,竹清領到的任務是查枝兒寄的東西到底與了誰。

*

竹清不在,暖春便又覺著自個不一般了,見天兒地出去招搖,隻這天,她失魂落魄地回來,趴在床邊好生哭了一場。

繪夏雖然與她看不過眼,可是暖春這樣,她到底還是要管管的,她問暖春,“你這是怎的了?誰欺負你了?”她說這個話的時候,差點忍不住笑出來,就暖春這樣的,她不欺負旁人都好了,哪兒還教旁人欺辱了去?

暖春隻哭,恍恍惚惚的,不理人。繪夏無奈,告知了雍王妃。

雍王妃這才教人把暖春喊過去,又教繪夏打了水來與她擦臉,待暖春好些了,這才問她發生了甚麽事。

“王妃,我,我委屈啊。我那個未婚夫新哥兒,他算計我。”或許是說出口了,暖春便也不覺得難說,一股腦地就把整件事說完,道:“我疑心他不是真的待我好,便差了人去查,結果新哥兒早就認識我,當年救我,也是他故意的,為的就是讓我嫁給他,再把嫁妝和攢的東西都與了他們家去。”

“我不想嫁了,王妃。”暖春哭的好不可憐,雍王妃聽罷,已經是黑臉了。

她最恨算計女子的事,偏偏遭算計的還是自個的貼身丫鬟,她深思熟慮之後說,“若你想,本王妃做主,替你退了親。隻是你與那新哥兒過了禮,寫了婚書,會與你的名聲有礙。”

這個世道就是如此不公,同樣是退婚,哪怕是女方提起,也總會教人疑心是不是女子有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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