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熠麵容平靜,淡淡回應:“之前父皇罰我閉門思過,我總感覺是有人在背後使壞,否則哪有那麼多巧合?如果不是我機敏,恐怕又會被發配到皇陵,再也無緣京城了。”
“這和崔家的那位姑娘有關聯?”皇後追問道。
宋衍熠並未正麵回應,眉宇間流露出一絲深邃,緩緩說道:“在這京城的棋盤上,每一子皆有可能成為製約我的絆腳石,我不得不先發製人,將那些潛在的威脅一一列出,抽絲剝繭,探其究竟。”
“若不儘早拔除這根隱匿於暗處的刺,它或許會在未來的某個時刻,成長為紮入心房的利刃,讓我防不勝防。”他的語氣決絕。
皇後輕輕頷首,眼中閃過一抹憂慮:“你回京之後,風波接踵而至,兩次被皇上軟禁,六皇子又在各個場合對你施壓,細思極恐,的確讓人感到不尋常。”
“六皇子為何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得寵於皇上?若真有這副手腕,早在你鎮守皇陵之時,就該有所行動了,何至於等到今日?”
宋衍熠的眼神微寒,仿佛能洞穿人心:“對於任何試圖動搖我地位的舉動,我都絕不會坐視不理。但母後,您此時前來,定是有要事相商吧?”
皇後神色一凜,語氣中多了幾分緊迫:“如今,你與六皇子都失去了皇上的完全信任,你必須搶在他之前,重新獲得皇上的青睞。不久便是太後的壽辰,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皇上雖然與太後之間有些嫌隙,但表麵上的孝道禮儀不可廢。你需要精心布局,把握好分寸,既要讓皇上察覺不到你與太後過於親近,又不能失了皇家應有的禮數。”
宋衍熠唇邊勾起一抹淡笑,自信滿滿:“母後放心,我心中已有計較。”
一番深談後,皇後起身,帶著對兒子的期望與不舍,緩緩離去。
宋衍熠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轉而對身邊的風揚吩咐道:“若崔家小姐有任何外出的跡象,立即向我稟報。”
“是,殿下。”風揚低沉而堅定地回答,隨即退下。
次日清晨,風揚傳來消息,說崔縕蓉外出采買藥材。
宋衍熠聽聞,立刻吩咐侍從備馬車,準備親自前往。
與此同時,崔縕蓉手提藥包,漫步於繁華的街市,她的眼神看似漫不經心地掃過四周,實則是在尋找某個身影。
微風拂麵,曦風輕聲提醒:“今日風勢頗大,大小姐不宜久留,以免受涼。”
崔縕蓉卻是一笑置之,輕鬆地說:“我穿著厚實,這點風寒算不了什麼。”
話音剛落,宋衍熠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帶著幾分意外與關懷:“縕蓉姑娘怎會獨自在外漫步?”
他走近幾步,目光在崔縕蓉身上流轉,滿是關切。
崔縕蓉見狀,行了一禮,溫婉答道:“見過太子殿下,我隻是出來購置些藥材,小事一樁,本不想驚動旁人。”
“縕蓉姑娘是否身體有恙?是否已經請了大夫?”宋衍熠的詢問中透著真切的關心。
“非也,是家中小妹韻和身體不適,她體質較弱,我才親自前來。”
崔縕蓉微笑解釋,隨後話鋒一轉,“沒想到能在此偶遇太子殿下。”
未等宋衍熠回應,她的目光突然轉向不遠處,神色微變:“太子殿下與六皇子有約?那我就不打擾太子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