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熠聞言,眼神微眯,一抹冷意悄然浮現在他溫潤的麵容上,顯然未曾預料到沈玉綿會如此直接地對他施加壓力。
他麵色一沉,聲音中夾雜著幾絲寒意:“玉綿,你需謹記,這宮牆之內,每一句話都需慎之又慎。皇子與大臣私相授受,那是重罪,你莫非是在暗示我什麼?”
“即便你心急如焚,想要救你父親,也不該如此冤枉於我。”
沈玉綿聞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慌忙解釋道:“我從未想過要威脅衍熠哥哥!我隻是,隻是希望你能幫幫我的父親!現在,除了你,沒有人能救得了我爹了!”
她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顫抖著:“求求你,衍熠哥哥,救救我爹脫離苦海。待爹爹平安歸來,我們沈家上下,必定肝腦塗地,銘記你的大恩大德!”
麵對沈玉綿的懇求,宋衍熠沉默不語,內心掙紮。
沈諫議身為言官,在朝堂上的確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但要他冒風險去為沈諫議求情,這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他望著眼前淚流滿麵的沈玉綿,沉思片刻後,語氣無奈:“你先回去吧,此事我需要時間考慮,之後再給你答複。”
“衍熠哥哥……”沈玉綿還想再說些什麼,卻隻見宋衍熠已決然轉身,沒有給她留下任何爭辯的機會。
她抿緊雙唇,眼中滿是不甘與不解,不明白為何宋衍熠會如此冷漠地對待她。
若是今日陷入困境的是崔縕蓉,宋衍熠恐怕早已主動站出來了吧!
一旁的侍女見狀,連忙上前安慰沈玉綿,她的臉色愈發難看:“小姐,您的臉色很不好,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說不定夫人會有辦法。”
沈玉綿深吸一口氣,臉色陰鬱,最終隻能轉身,沉重的步伐邁向宮門,夜色中,她的背影顯得格外孤單而堅決。
而另一邊,夜幕低垂,崔縕蓉正欲就寢,窗外突然傳來的輕微響動引起她的注意。
她挑了挑眉,披上一件輕薄的外衣,輕手輕腳地下床,推開窗扉,意外地發現薑臻正立於窗外,不禁微微訝異。
“薑樓主怎會親自登門?”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好奇。
薑臻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溫文爾雅:“正因為此消息非同小可,我才親自前來告知崔大小姐。”
崔縕蓉秀眉微蹙:“沈家小姐與寧國侯世子那邊,究竟發生了何事?”
薑臻緩緩道來,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沈諫議在太後的壽宴上捅了這麼大婁子,沈家小姐自是焦急萬分,於是離宮前找到了太子,懇求他出手相助。”
“不過,太子尚未給出明確答複。崔大小姐是否打算介入?這種小事,我代勞便是。”
崔縕蓉對此並不感到意外,能在皇上麵前說得上話,又願意為沈諫議冒險的人,除了宋衍熠和宋衍辰,彆無他人。
她抬頭望向薑臻:“今日皇上震怒,太子未必會輕易插手。畢竟,太子不久前才犯下過錯,皇上心中或許還存有芥蒂。”
“此時太子若出麵,對他自己並無益處。”
薑臻並未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長地說:“崔大小姐分析得極是。但沈諫議畢竟是太子的人,即便太子本無意相救,為了籠絡人心,也必須做出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