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經粗,但不代表我是傻子。
早晚,我還是要去侍候質子的,而現在的身份,也隻是我曇花一現的一個美夢罷了。
“餘側妃駕到。”聽到預報執的聲音,我和小桃趕緊跪直了身子迎駕。
隻見餘側妃身穿一身大紅色的華服,衣為繡,錦為沿,外披素紗單衣,紅色華服仿似蒙了一層薄霧,若隱若現,步履輕盈從我們身邊經過,飄緲若仙。細下一看,她膚如凝脂,鬢如祥雲,鳳眸如星,唇如朱砂,美的不可方物。
這樣美好的畫麵簡直是亮昏了我的雙眼。寢宮裡的擺設,我都還深深地印在腦子裡,現在想來,這樣華麗地方也隻配這樣的人啊。
崔嬤嬤從內殿出來,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對於皇家來說,這樣的時刻是神聖的,所以,你們都給我小心侍候著。”說完,她亮了亮不知何時拿在手上的戒尺。
我和小桃大氣也不敢喘地跪在門口,崔嬤嬤的戒尺就在我的眼前晃著,看得我驚顫顫的。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的膝蓋跪的有些疼,輕輕地動了動身子,想緩解一下,卻見崔嬤嬤狠狠地盯著我,朝我晃了晃手中的戒尺。無奈之下,我又隻得重新跪好。
真不知,侍寢到底是一種什麼儀式,居然要我們這麼跪在門口。
四周靜的出奇,已經快要三更了,平日的這個時候我早就睡了,所以,我有些支持不住了,兩個眼皮不自覺地就想要合起來。
不知道還要跪到什麼時候,我好想打個哈欠啊。
“啊!”
就在我昏昏欲睡之時,內殿裡傳來一聲刺耳的慘叫聲。我嚇的一哆嗦,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事,一著急,扭頭向內殿裡望去。
“啪”地一下,崔嬤嬤那大戒尺正橫橫地打在我的腦門上,我“啊”了一聲,疼的閉起了眼睛。
在崔嬤嬤戒尺的威脅下,我捂著頭,想叫又不敢叫,想跳又不敢跳,隻得跪在地上忍著,爭取不讓眼淚掉出來。
很快的,沒那麼痛了,頭上卻起了一道紅紅的檁子,按小桃的話說,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我委屈地揉著額頭,崔嬤嬤卻瞪著我,放低了聲音,狠狠地說:“沒規矩的丫頭,你還委屈了不成?誰允許你往裡偷看的?擾了太子的興致,看太子明天怎麼罰你。”
天知道,我隻是想知道太子是不是在打餘側妃,要不她為什麼叫呢?
算了,我現在隻關心我的頭。明天我這副樣子,被質子看見了,要笑死的。
堅持了一夜,一大早兒,我和小桃便回了住處補眠。
躺在床上,本來困意倦倦的我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餘側妃的那個叫聲始終在我的耳邊響起,讓我越發地覺得侍候太子也是件危險的事。直到太子早朝,我始終也沒能看見餘側妃從太子的寢宮裡出來,心裡有些擔心,也不知她傷的如何。
太子下手,應該會很重吧。
人,總是這樣。不挨過餓,永遠不知道飽著肚子有多麼幸福;不經過水裡的大風大浪,永遠不知道船的安全。
在太子跟前才一天,我那大大咧咧的性子就讓自己受了傷,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麼災禍。
崔嬤嬤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我的生性,不適合在太子身邊侍候。
現在想來,我反倒覺得上膳房那裡才是我的快樂之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