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質子之懲(1 / 2)

東宮 莫靜燃 8170 字 10個月前

這酒到底是烈啊,我腦子裡清醒著,可是手腳已經不聽自己使喚了。

孝仁皇子又扭頭看了看小桃說:“隻顧與她喝,竟忘了還有一個呢,來,本皇子也敬你一杯。照顧四哥,你們都辛苦了。”

小桃端著杯,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道:“謝謝皇子,侍候太子是奴婢的本份,奴婢不敢有怠,更是不敢抱怨。”

孝仁皇子拍了拍小桃的肩膀,笑道:“是個懂事兒的,四哥,明兒我要了去得了。”

太子搖了搖頭說:“彆胡鬨了,你把這倆丫頭都灌醉了,明兒誰侍候本太子?”

“奴婢,奴婢侍候著。”我笑著,隻聽著太子問話,趕緊接上了。

孝仁皇子皺著眉頭,吃驚地說:“四哥,這丫頭厲害呀,兩杯下肚,還這麼清醒?不行,今天我得投投她的底兒,看看她到底能喝多少。”

“六弟!”太子拉著孝仁皇子,一臉擔憂,“真灌多了,我可歪歪不了。”

“四哥,放心吧。”孝仁皇子拿著酒,倒了四杯道:“朵英,本皇子陪你喝,你喝一杯,我喝三杯。”

太子和皇子不擺架子,再加上之前喝了兩杯,我那天生的豪氣勁兒又藏不住了:“好。既然皇子這麼說,我朵英也是個爽快之人,乾。”

口渴的厲害,我懶得起,就舔了舔發乾的嘴唇,繼續閉眼迷糊。忽然,猛地想起自己要回家,趕緊睜眼一瞧,天早就亮了。

不知道昨天喝了多少,怎麼回來的,頭疼欲裂,一腦袋漿糊。今天是難得的日子,我隻好忍著,勿勿穿好衣服,挎了包袱開門便走。

剛把門關好,回過頭來,正見福貴兒站在牆根那兒,晃晃悠悠地直打擺子。走近了一瞧,那小眼眯糊著,要睡不睡的,看著就難受。

我伸手一拍他,笑道:“你在這兒乾嘛呢?”

福貴嚇的一哆嗦,忙睜開眼,瞧見了我,笑道:“原來是朵英姐,嚇了我一跳。朵英姐這是……”

“出宮啊。你在這兒乾嘛呢?”

福貴大吃一驚,問道:“出……出宮?”

“是啊?”我看著他的表情,一副難言的樣子,笑著說:“怎麼?想讓姐姐給捎東西?”

“沒……沒什麼可稍的。”

“那我走了,困了回去睡,在這兒算怎麼會回事?睡也睡不踏實。”

我囑咐了幾句,抬腿便走。

宮外,有爹娘,有弟弟,還有與質子的辰時之約。質子,到底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呢?

深吸一口氣,想著宮牆外麵的美好,頭疼也沒那麼厲害了。

“朵英姐,你慢著點兒。”福貴一路小跑地從後麵追上來,攔著我,喘著粗氣說:“朵英姐,你不是喝多了嗎?”

我點點頭說:“嗯,是有點兒多,有點兒頭疼。”

“那更不能出去了。”福貴一臉擔心地說,“這大太陽曬著,你要是昏在外邊怎麼辦?”

“不礙的,我好多了。”我掏出帕子扇著風繼續道,“今兒呀,回家看看爹娘還有弟弟,好幾個月沒見著,想得慌。”

“明兒再去不成?”福貴試探地問。

我笑道:“明兒就不是假了,誰還讓我去?”

感覺福貴怪怪的,我皺著眉頭問:“你今天是怎麼了?不大對勁啊。”

“朵……朵英姐,其實是……”

福貴那欲言又止、慢慢騰騰的勁兒,磨得我直咬牙,我是真恨不得上前去揪他耳朵。

“到底怎麼了?”我不耐煩地吼了起來。

福貴苦著臉道:“太子……太子有令,讓我來這兒看著,讓你醒了,就去太子跟前侍候,不許出宮。”

我垂頭喪氣地來到書房,太子和孝仁皇子已經在商量事情了。我無奈地站在門口,暗歎著自己怎麼這麼倒黴,一會兒抓了空,一定得問問,為什麼不讓我出宮去。

“添茶。”是太子的聲音。

我應了一聲,趕緊拿起茶壺準備掀簾子進去。孝仁皇子卻咳了兩聲道:“讓那個小桃來添,那個小丫頭,我挺喜歡的。”

我無奈,隻好把壺遞給小桃,眼巴巴地看著小桃進屋去。

又站了半天,抬頭望望,已經是辰時了,而我還沒能見著太子一麵。料想著即使是現求了恩典出宮去,恐怕也是來不及了。

太子這裡,根本不缺人手,為什麼不讓我出宮呢?

大石頭壓在心裡,鬱悶的我喘氣都困難。我的腦子裡,一下閃過爹娘孤零零地站在門口期盼的身影,一下閃過弟弟那滿眼欣喜的笑容,一下又閃過質子那怒氣衝衝、寒光四射的眼神。

質子恐怕都等急了吧?

爹娘,早晚都要見的,至於質子說的好玩兒之地,也總會有機會去瞧瞧,這些我倒是不擔心。我擔心的是,我爽了約,質子以後不定怎麼治我呢。

太子的態度很明顯,早晚是要把我送給質子的,這倒好,還沒拜上真佛,倒先惹了佛不高興,這下場能好嗎?

就在我哀聲歎氣的時候,終於聽見太子喊我進去。

我掀了簾子進屋,太子和孝仁皇子正眯著眼,溫柔地對我笑。我本想吼一吼的,一看這架式,隻得暫時將滿肚子的委屈和疑惑擱在肚子裡,先給他們行了一禮。

孝仁皇子上下打量著我,笑道:“朵英,你那小臉兒苦的跟誰欠你銀子不還似的,誰招你了?”

太子也皺了皺眉,關切地問:“是不是不舒服了?本太子看你在外頭站著,佝僂著腰,整個兒一個讓雷劈歪了的大柳樹。”

我搖了搖頭,低頭小聲問:“奴婢就是有點想不開。今兒是奴婢好不容易才等到的假期,想回家看看爹娘,可不知怎麼著就不讓奴婢出去了。”

“看爹娘?”孝仁皇子一臉探究地看著我說:“你回家就隻為看看爹娘?”

“是。”我的心情,他們這些皇子是不會理解的。

“可你昨兒明明說今天要留下侍候四哥的呀。”孝仁皇子盯著我,似笑非笑。

“奴婢……說了?”我瞪著眼睛問。這酒到底是烈啊,我腦子裡清醒著,可是手腳已經不聽自己使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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