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快點結束這該死的戰爭。
白天,我們操練士兵,探聽敵情。晚上,在昏暗的油燈下,我與幾個大將研究分析地形,做新一輪的戰略布署。一天下來,累得頭昏腦漲。等到他們都走了,我便一個人坐在營帳裡,開始思念她。
可我不知道,身在遠方的她是否也在牽掛著我。
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又從懷裡摸出了那封信,信封上分明是六弟的字體,寫著夏朵英寄太子收。我反複地摸挲著,卻不敢拆開,我那樣傷她,她又怎麼會寫信給我呢?
每打一次勝仗,看著將士們歡呼雀躍的樣子,我也好激動,我好想給她寫一封書信報捷。興興然地寫了,卻又不敢寄出。
想喜歡一個人都要諸多顧忌,我這個太子當的真窩囊。
我曾經不隻一次地提醒自己,夏朵英隻是一個普通的宮女而已,我是要利用她,可是,她純真的笑容總是能夠打動我,我最後還是無可救藥地愛上了。
我喜歡看她笑,所以,千方百計地討好她,給她賞賜,讓她開心,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可以容忍她與質子接近。
不管質子對她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我都不希望看到她對他笑。
她還不知道,東宮裡到處是我的耳目,或是太監、或是宮女,或是暗人。
她的行蹤,我了如指掌,所以每次她與質子見麵回來,我都會略微地懲罰她一下,哪怕是掉個臉色給她看。但她卻傻的可以,隻會跟我嘔氣,卻不想想到底是哪裡惹到了我。
我愛她,也傷害過她,但那次打得她頭破血流,我實屬無心,誰叫她看見了那讓人臉紅的一幕?
我當時也不過是扔個枕頭,想嚇嚇她,打發她出去,卻沒想到,打到了她的頭。她滿身是血地跑了出去,我顧不得床上那個掩麵而泣的女人,披了袍子跑出來找她,當時的我都快急瘋了。
她千不該、萬不該,跑到質子那兒去,因為她越是依賴他,我的挫敗感就越強烈。
質子那個混蛋,若不是為了顯示太子的仁厚,我根本不用將他放在眼裡。而他明知我的對朵英有意思,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耐性,我忍不住暴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