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開玩笑似得露出一個笑容“沒什麼,我剛剛突然想起,我家煤氣好像沒關,又仔細想了想,應該是關了。”
“哼!既然你執迷不悟,那我就陪你慢慢熬,看誰能熬過誰。”
張麗怒氣衝衝的離開了,離開前,和身旁的人小聲交代了幾句。
不知過了多久,昏昏欲睡的陳遠聽到黑暗中有人猛拍桌子,大喝一聲“不許睡!”
而這一切,隻是開始,不知經曆了多少次這般周而複始的折磨,陳遠感覺自己的精神就快要麵臨崩潰的邊緣了。
“陳遠,你可以走了!”
這個聲音有點虛無縹緲的感覺,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
“我可以走了?”看著眼前的張麗,陳遠不太相信的樣子。
“李長青已經都招了,和紙廠老板那邊的口供也對上了,所以,你再這裡耗下去,也沒意義了。”
陳遠似乎想起什麼,飛快的向外跑去,經過張麗時,這個女人嘴角勾起冷笑“忘記告訴你,已經是第二個夜晚了。”
哢嚓!仿佛一道驚雷在腦海中閃過,陳遠知道,自己錯過了麵試,也錯過了……
回到家中,妻子居然不在家?陳遠疑惑地又把家裡檢查了一遍,可惜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他太累太困了,懶得再多想什麼,倒頭就睡下了。
第二天,當他來到報社辦公樓時,發現不少同事都在背後對自己指指點點,甚至拉開距離,他明白,靠山沒了,樹倒猢猻散。
剛到辦公室,陳遠就被文方正一個電話叫過去了,如今的報社,沒有李長青的製衡,文方正成為隻手遮天的存在。
“文總!”
辦公室內,文方正悠閒的品著茶,心情似乎極好。
一旁沙發上,王欣然穿著白色連衣裙,優雅的坐在那裡,看到自己,臉上似有一抹憐憫之色。
擺出一個勝利者的樣子,給誰看?惡心!
王欣然是文方正一手提拔起來的,算他那一脈的人,如今坐上副總編位置,估計這死禿子心裡也很開心吧。
“陳遠來了啊,坐!”文方正轉而看向陳遠,裝出一副惋惜的樣子“可惜了你筆試第一名啊!是這樣的,因為這次事件,報社決定給你嚴重警告、降級處分,從目前的正科降為副科。而且需要對你的崗位進行調整,你將到生活基地擔任副主任。”
生活基地在三江縣的偏遠大山裡,主要項目是養豬種菜。李長青一倒,這死禿子就等不及把
自己“發配邊疆”往死裡整了?
而王欣然一臉平靜,顯然早就知道這個決定了,難怪這女人裝作一副憐憫的惡心樣子。
“文總打擊報複的手段真巧妙,一切打著報社的名義,你無恥的樣子我都有點佩服了。”陳遠冷笑道。
“你說什麼?小子!這都是報社領導們決意的決定,又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祝你出門被車撞死,你個死禿子!”
文方正大怒,這小子,怕是要破罐子破摔了,揮手大吼“滾!立刻滾!”
當天下午,陳遠便乘大客車去往生活基地了。
路上接到了楚冬的電話。
陳遠和楚冬私人關係不錯,因為楚冬是自己和李蓮的媒人,不過這事很秘密,包括李長青都不知道。
楚冬在電話裡寬慰陳遠“家裡的事情你彆擔心,我會幫你照顧下的。”
陳遠總覺得,這話聽著那麼彆扭,可此時心情低落,也沒多想。
到生活基地找基地主任司常遇報道完,就開始乾各種臟話累活,忙碌了一天,回到宿舍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了,這才接到了李蓮打來的電話。
“陳遠,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和我說一下?要不是冬哥和我說我都不知道!李長青出事是早晚的事,你為什麼不配合紀委調查?你真是犯賤,自討苦吃!”李蓮上來就質問。
陳遠本就心情不好,當時就火了“和你說?你一天天都不著家,昨天晚上我回家,你人呢?”
陳遠氣急,罵完直接掛了電話,而對方也沒再打過來。
陳遠洗漱後躺在床上仔細想想,疑點頗多,雖然楚冬說對李長青出事感到震驚,但細細琢磨他當時的語氣,似乎並不意外。還有,李蓮電話裡說李長青出事是早晚的事,聽那口氣,似乎她早已料到李長青會出事。之前,自己一直覺得是文方正和王欣然搗鬼,可現在他有了新的懷疑。
楚冬和李長青競爭上麵的同一個位子,確實有動機。而更讓陳遠不舒服的是,楚冬私底下都稱自己妻子蓮子,李蓮也稱他冬哥,陳遠越想越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