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後脆弱的腺體被人鉗製在手裡,讓容戎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他顫顫巍巍地抬頭,似乎並不明白眼前的男人為什麼渾身充斥著一種隨時都會爆發的危險氣息。
他的眼神懵懂,看起來就像一隻人畜無害的小動物,帶著些許畏懼些許無辜,小聲地問道:“你會怎麼對我?”
海茵輕輕地笑了出來,微涼的手指意有所指地摩挲著Omega敏感的命脈:“你說如果我在這裡標記了你,溫斯頓會是什麼表情?”
未被標記的Omega,腺體十分敏感,被輕輕觸碰,渾身便不可抑製地顫抖起來。容戎難為情地咬著唇不敢看他,雙腿也有些發軟,隻能自以為小心地揪住海茵的一塊衣角,強撐著站住。
將容戎所有小動作儘收眼底的海茵眼神不由一暗。他凝視著容戎清雋的眉眼,蝶翼般的長睫,以及因垂首而微微露出的瑩白耳骨和脖頸,Alpha的本能在叫囂著提醒他眼前的這個Omega有多麼脆弱多麼甜美。
可是……
“你不會的。”容戎的聲音很輕,聽上去像是怕打擾了黑夜。像是終於做好了心理建設一樣,他鼓足勇氣抬起頭,直直地看進海茵的眼睛,小心翼翼卻沒有絲毫不安,“嘴巴會騙人,可眼神卻騙不了人,你不是這樣的人。”
海茵被他那清澈的目光仿佛看穿了靈魂,張了張嘴,沒有反駁,隻發出了一聲不明意味的“哦?”。
“而且,就算你標記了我,大概也不會得到你想要的吧。”腦海中一閃而過溫斯頓和沐思禮在一起的場麵,容戎眼中的光芒一黯,但他很快就將那個畫麵摒開,勾起唇角笑了笑。
隻要是個長眼的,就能看出他笑起來有多勉強。
海茵莫名有些煩躁,他眉峰輕蹙,隨即動作毫不在意的將剛剛被他掐滅還夾在指尖的煙放到了容戎的嘴裡,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竟然隨手就再次點燃。
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縈繞而起,容戎這才發現,這不是煙。
海茵看到了他眼裡的意外,卻並沒有想要給他解釋的意思。他從容戎的唇邊抽出那根煙一樣的東西,重新放回自己的嘴裡叼著,雙眼半眯,拉長了語調慵懶地問道:“所以呢,你到底是來找我做什麼?”
容戎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海茵的唇上,兩下微微泛紅,正想著這是不是就叫間接接吻,就聽到海茵又將問題重複了他一遍。
“恩,恩?”容戎後知後覺地回神,把海茵的問話在腦子裡過了好幾遍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然後就像隻受了驚的小鬆鼠似的趕緊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遞了過去。
“我今天過來主要是想給你送這個的。”容戎攤開手,細膩的掌間端端正正地放著一個手環,正是海茵上次拜托他修複的那台機甲。
他一臉歉意,滿懷內疚地說道:“對不起,昨天晚上剛剛修好。本來想今天早點給你的,卻沒想到沒有趕上,害你輸了比賽。”
海茵神色淡淡,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隨手接過:“無所謂,用哪一台都一個樣。”
容戎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心情再次變差,想了想,小聲說道:“其實……在給你修複機甲的時候,我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海茵沒有作聲,也沒有看他,似乎對容戎所說的事情並不感興趣。
容戎並不介意他的冷淡,自顧自地說道:“我檢查了機甲損壞前的數據波段,發現你操控機甲的各項數據都很平穩,隻有在最後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處極為不平衡的峰段,而這也是導致機甲失控自爆的原因。”
海茵終於抬了抬眼皮,語氣不善道:“那又怎樣?”
“不、不怎麼樣。”容戎被他凶得脖子一縮,看起來好不委屈,“我聽說你的體質是從未有過的SS級,如果是因為這樣才導致你控製不好的話,或許我可以幫你。”
“幫我,你?”海茵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出來,既像是在嘲笑容戎的天真,又像是在自嘲,他說,“無數個製造大師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你覺得就憑你這個剛剛入學的新生能做到什麼?”
“可我的確已經有了初步的設想,隻要你肯配合我做幾個測試,我拿到想的數據以後,就能製造出平衡器,控製你過高的峰值了。”情急之下,容戎順手拉住了海茵的左手,唯恐他轉身離去,平日裡軟糯糯的聲音也變得急切起來,“我沒有騙你,我真的很厲害的,拉法爾老師一直都誇我是個天生的機甲製造師呢!”
海茵沒有說話,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似乎在辨彆他話中的可信度,黑曜石般的瞳孔明明滅滅,在黑暗中就像一小簇一小簇忽閃的火焰。
過了良久,他收回落在容戎身上的視線,周身的棱角也不再那麼尖銳。他眼瞼微垂,似乎並不明白容戎這麼堅持的理由。
“你為什麼要幫我?”
“幫你的原因?”容戎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他皺著眉頭想了想,“大概是因為不想看到這麼厲害的天賦白白浪費吧,你們Alpha不是都很喜歡機甲嗎,如果不能駕駛機甲的話,一定會很遺憾吧?”
“那你知不知道,除了機甲,我們Alpha還很喜歡Omega?”
“恩???”容戎一臉懵懂,無辜地眨了眨眼,“你又開我玩笑?”
“算是吧。”海茵輕輕吐出口氣來,轉身就向外走。
容戎跟了上去:“你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