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個帝國,應該也沒有幾個人不知道凱恩家族,更彆說還是身在政治與經濟中心的首都星。
在聽到來人自報名諱之後,蘭司眸色便已變深,他沉沉地望著逐漸向他走來的青年,遲遲沒有作聲。
海茵走到他的麵前,將手搭在飛行器的邊緣,修長有力的手指微微曲起,輕輕敲了幾下,看似無意,實則敲在了蘭司的心裡。他說道:“如果你知道了他的身份,會感激我今天攔下你的。”
“是嗎,那我是不是還要對你說一聲謝謝?”蘭司嘴角上翹,眼底卻儘是冷淡。
海茵對他的冷嘲熱諷毫不在意,繞過他徑直走到飛行器的後排。容戎已經睡熟了,靠在後排的座椅上腦袋一點一點。
海茵毫不費力地將他抱了出來,在經過雙手抱胸,一貫的假笑也懶得擺了,渾身都散發著我很不爽不要和我說話氣息的蘭司時,腳步頓了頓,補上一刀:“我這個學弟喝醉以後神誌不清,大概是將閣下誤認作了他人,還希望蘭司閣下不要介意,莫往心裡去才好。”
“一隻不懂事的小野貓兒而已,我當然不會和他計較。”蘭司自然聽得出他的言下之意,冷哼一聲,轉身進了飛行器,“砰”地一聲,將海茵那張可惡的臉徹底隔絕在了外麵。
如果怨氣能化作實質,想必蘭司此時頭頂一定已經烏雲密布。
看上的Omega被人截了胡,還被海茵莫名其妙擠兌了一番,隻是想象一下蘭司現在的表情,容戎就忍不住笑到肚子抽筋。
因為憋笑,他整個人抽了一下,然後就被海茵敏銳地捕捉到了。
海茵以為他醒了,叫了一聲:“艾凡赫?”
容戎默默抱怨了一句真警覺,隨後順勢把頭埋到他的胸前蹭了蹭,裝作迷迷糊糊說夢話的樣子,癡纏地念叨了一聲:“溫斯頓~”
海茵的背不易察覺地一僵,過了一會兒才慢慢放鬆下來。他把容戎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後排座椅上,想了想又把外套脫下來蓋在他身上。
做完這一切後,海茵的視線落在容戎的手腕上,他單手撐在座椅上,另一隻手點開容戎的終端,果然,界麵一彈開,上麵顯示的正是與他正在通訊中的界麵。
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海茵看著正睡著香甜,對發生的一切似乎毫無所知的容戎,眼神一時間有些複雜。
一分鐘後,海茵切斷了兩人之間通訊,重新坐上飛行器,朝著元帥府的方向駛去。
飛行器裡很安靜,海茵駕駛得又快又穩,不知不覺間,容戎竟然真的產生了幾分睡意。不過睡著前,他並沒有忘記將係統召喚出來。
“係統,我需要你查一下沐思禮的基因編碼。”
“嘀嘀,收到。”
根據他人評價,沐思禮可是一個溫和且富有同情心的人,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眼看著他一個Omega在酒吧買醉卻無動於衷。嘻嘻,看來沐思禮比他想象的還要討厭他呢。
不過,他至少不用擔心沐思禮再搭上蘭司這條線了。要知道,剛剛他的每一句話可不是亂說的,眼藥也不是白上的。沐思禮草的本就是清淡如風、斯文俊秀的純情人設,被他這麼又哭又鬨,暗示沐思禮插足他人感情,現在的蘭司對沐思禮的興趣怕是已經大打折扣了。
至於Suffering Bastard Cocktail——沐思禮所點的那杯,被係統翻譯為“痛苦的私生子”的酒,到底是不是巧合,也隻需要稍微查一查就知道了……
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著,容戎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真的睡了過去,甚至在海茵把他抱進家門的時候都沒能被吵醒。
無比幸福地睡了一覺,再睜開的眼的時候,容戎就徹底領略了一番什麼叫做來自帝國元帥奧哈拉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