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之後,溫斯頓清了清嗓子,溫柔地叫了一聲容戎的名字,在他抬頭以後,笑了笑,和之前說教時的模樣判若兩人。
溫柔的溫斯頓讓容戎終於找回了一絲熟悉感,他原本僵硬的身體隨之有了融化的跡象,眨了眨眼柔聲問道:“怎麼了?”
溫斯頓說道:“我聽奧哈拉元帥說,你周五晚上去了‘撩人’是嗎?”
容戎整個人再次僵住,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抓著袖子的手緊了緊,半晌才從喉嚨裡艱難地憋出一聲“嗯”。
溫斯頓將他的小動作看作是心虛的表現,當下心中又肯定了幾分,聲音裡不免帶了幾分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指責之意:“你是因為看了論壇上的帖子,所以去找沐思禮的嗎?”
“帖子?”容戎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隨即突然想通了什麼似的看著麵前這個自己最愛的男人,眼中帶著震驚與不可置信,“你懷疑我是要去找沐思禮的麻煩?”
看著容戎這幅表情,溫斯頓有一瞬間也忍不住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可一想到論壇上傳得沸沸揚揚的謠言,還有容戎出現在酒吧的時間,他心中天平最終還是倒向了沐思禮。
實在是太巧了,巧到他不得不懷疑容戎的目的。
他輕輕歎了口氣,用自以為寬宏大量的口吻說道:“艾凡赫,我知道你很介意帖子上的那些言論,可你也不能任性的直接跑去酒吧。沐思禮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你們——”
“夠了!”容戎忽然抬高了嗓音,打斷了溫斯頓的話。
他撐著石桌站起來,往後退了一步,看著麵前的人,突然覺得陌生得可怕。
容戎的眼角酸澀的厲害,他使勁眨了眨眼睛,想要將眼淚逼回去,可眼淚還是不受控製地掉了下來,溫斯頓的麵容也在他麵前麵前模糊成一片,叫他怎麼看都看不清。
“原來、原來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原來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一個人。”容戎咧了咧嘴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哭還是在笑,他隻知道自己的心在一點一點變涼,變重,然後朝著無底深淵墜去。
“溫斯頓,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到底我才是你的未婚夫還是沐思禮是你的未婚夫?”
溫斯頓起身,艱澀地開口:“是你……”
“嗬,嗬嗬。”容戎露出一抹自嘲,伸手胡亂擦了擦頰邊的淚,哽咽著說,“你也還知道我才是你的未婚夫?可你捫心自問想一想,你有真的在意過我嗎?!”
“你知道沐思禮每周五和周六會去酒吧駐唱,你知道沐思禮每天五點起來晨練,你會在他比賽的時候站在後台緊張兮兮地唯恐他受傷,可我呢?你不知道我是以第一的身份考進製造係,根本不是靠著我父親的什麼狗屁關係。你不知道我為了騰出時間給你做蛋糕,熬了一個星期提前完成導師的作業。你甚至不知道我在酒吧裡差一點被什麼神經病帶走,隻知道關心你那個所謂的朋友!”
說到這裡,容戎已經是聲嘶力竭,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麼狼狽,可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情。
他已經忍了太久了,他已經裝作視而不見太久了,可他的付出根本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與回報。
溫斯頓似乎也聽傻了,他走到容戎身邊,伸手想要拉他的胳膊,卻被容戎一把閃開,然後空著手愣愣地站在原地,帶著幾分無措地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元帥他沒有和我提到過。”
“提?怎麼和你提?”容戎轉過頭,抬手再次擦掉眼睛沁出的淚,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我是一個Omega,還沒被標記過的Omega,難道你要讓我父親昭告天下,說我差一點被人迷|奸帶走,而你的好朋友卻冷眼旁觀毫無所動嗎?!”
“不,不會的,沐思禮他是這樣的人,這裡麵一定有什麼誤會。”溫斯頓下意識張嘴斑駁,可在看到容戎看著他,滿臉絕望的表情的時候,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溫斯頓你知道嗎,我有時候在想你到底是多麼無情的一個人。”容戎搖了搖頭,“你到底有麼狠心,才會這麼對我?”
“我不就是喜歡你嗎,我做錯了什麼,所以你才拿著我對你的愛這麼肆無忌憚的揮霍?我因為替你擋下廣告牌,整整昏迷了一年,為了能配得上你,拚命苦學考上軍校,為了你隨隨便便一句話,一個星期沒睡個整覺。可到頭來呢,我還是比不上一個沐思禮。”
“我隻不過是喜歡你啊,我做錯了什麼……”
看到哭得眼睛紅腫,像是突然失去了方向般茫然的容戎,溫斯頓不知道為什麼,心中也是跟著一陣酸澀。容戎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根根尖而銳的釘子,插在他的心頭,將往日裡被他遺忘或者無視的一幕幕摳了出來,痛得他一揪一揪。
他走上前去,攬住那個單薄蕭瑟的身影,感受著他細微的顫抖,本想和他說聲對不起,卻突然聽到懷裡的人用逐漸冷靜下來的聲音輕輕說道——
“溫斯頓,我們退婚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不準再叫我短小君,不然短小君啊呸,不然我就生氣辣!我生氣起來炒雞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