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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星裡貝卡2號星距離首都星並不遙遠,以千隼號小型星艦的速度,當天下午他們一行便已抵達軍方基地。
容戎和海茵是最先一批走下星艦的,他們到達地麵的時候,帝國軍校領隊正在與一個看起來是軍方的負責人在談論著什麼。
軍校的學員還在有序地從星艦上下來,溫斯頓和沐思禮也在其間,大概是察覺到了容戎的視線,溫斯頓突然抬頭朝這邊望了一眼,在看清是容戎之後,眼睛一下睜大,大概是完全沒料到容戎竟然也在。
不過,根本沒等溫斯頓震驚多久,他身後的隊伍就傳來一陣騷動,有人從星艦裡跌跌撞撞衝了出來,眼眶泛紅,似乎是在拚著極大的毅力,大聲吼道:“裡麵有Omega發情了!”
“什麼?!”
人群騷動起來,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剛剛那人的話一般,一股濃鬱的、清甜的果香氣順著星艦大敞的閘門傳了出來,隨之,又有數種霸道信息素傳來,那是屬於被發情的Omega勾起獸性的Alpha的味道。
一個在公共場合發情的Omega,不難想象,將會引起怎樣一場巨大的混亂。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軍方負責人便立刻按響了警報。
“所有還清醒的Alpha趕快離開這裡,回軍基地!我再說一遍,立刻,馬上,一個都不準留!”
“剩下的Beta整好隊,跟著我進去,見到發情的Alpha就直接打暈聽到沒有!”
“收到!”
地麵上所有聽到命令的學員立刻敬了一個軍禮,隨即訓練有素地散開。
容戎也被海茵拉著手腕拖走,離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形僵硬的沐思禮,心滿意足地夾在一群心驚膽戰,恍若劫後餘生的Alpha裡,進了駐紮基地。
當天晚上,所有來自帝國軍校的學員都接受了嚴格的身份檢查。據小道消息,那個發情的Omega軍醫,真實身份竟然是聯邦間諜,軍方從他的身上搜到了一份名單,好像是他此次的暗殺目標,隻不過名單裡究竟有誰就不知道了。
除了身份檢查以外,作為Omega,容戎還單獨接受了體檢,以檢驗他是否因白天的事件受到影響。
從檢驗台上下來,容戎一邊穿往身上套製服外套,一邊聽給他檢查的老醫生苦口婆心地給他講道理。
“小同學我跟你講,身為Omega,絕對不能瞎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抑製劑。黑市上的一些藥,打著修改信息素的名號,其實也不過是暫時的,一旦反彈,那後果可就嚴重多了。就像今天的那個Omega,吃了三年的黑藥,把自己偽裝成一個Beta,被其他人的信息素一刺激,還不立刻就發情了。我給他打了抑製劑也沒有用,最後還是找來了他的小男友標記,才解決的問題。”
老醫生可能是唱詩班畢業,說起話來又長又囉嗦,還帶著一股奇奇怪怪催眠似的音調,容戎被他念得不行,打了個哈欠,有些昏昏欲睡。
體檢中心在二樓,特護病房在四樓。拿著合格證明出來以後,容戎直接去了四樓。容他按照老醫生的話找到了408,透過門上的窗戶,看到了房間裡的景象。
沐思禮正在輸液,眼睛緊閉,溫斯頓坐在床前,雙手插進頭發裡,不知在想什麼。
忽然,似有所感,溫斯頓突然抬頭,站在門外的的容戎便避無可避地和他的投來的目光直直對上。容戎毫不猶豫轉身就走,還沒走到樓梯,就聽到身後的門被人重重打開。
“艾凡赫!”
容戎的腳步驟然停下,背對著溫斯頓一動不動。過了好久,就在溫斯頓以為他會轉身的時候,容戎卻是頭也不回地下了樓。
半分鐘後,容戎走出基地醫院,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可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倚在牆邊等他的海茵。
見他出來,海茵直起腰身與他默默相望,片刻後認命似的歎了口氣,朝他走來,按著他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上,低聲說道:“想哭就哭吧。”
容戎擦了擦眼角:“我沒哭,隻是困了,打了個哈欠。”真的!
海茵悶聲笑了起來,與容戎稍稍分開了一點距離,像是在確認他話的真假,最後將容戎的手握緊手心裡,說道:“好吧,既然困了,那就回去睡覺。”
月光如水,將兩個人的影子長長拖曳,映在地上,隨著他們的腳步微微浮動。
這一切看似無比和諧,歲月靜好,其實真相卻是容戎正在快樂地鞭撻玩|弄某係統——
“你給的配方簡直太惡毒了,不僅迷倒了小間諜,連沐思禮也躺槍了。說,你以前是不是專職賣春|藥的,你個小毒婦!”
係統:“胡說,明明是你——”
容戎:“嗯?我什麼?”
在有錢勢力鎮壓下,弱小可憐無助又貧窮的係統咬緊小手帕,嗚嗚咽咽:“是我是我都是我,是我告訴你軍醫是間諜,是我告訴你沐思禮是Omega,是我給的你配方,我就是個小毒婦!”
嚶嚶嚶,這日子沒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