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夜色漸濃,絢麗而瀲灩的霓虹燈彙成一條條巨龍,盤旋蜿蜒在曆城的每一處角落。
盛世今朝是曆城最出名的銷金窩,在這個地方,有錢人揮金如土,沒錢人豬狗不如。
盛氏王朝頂樓,最奢靡的豪華套間內。
身形修長的男人慵懶的斜靠在沙發上,半個身子都陷了下去,淡漠俊美的臉上一片茫然,連那雙勾人的桃花眼都失了神。
昨晚發生的事還深刻的印在他的腦子裡,想甩都甩不掉,他心裡不好受,但形容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但是他知道,現在他不想看見譚鈺,準確的說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
顧江淮提起手邊的酒瓶,猛地喝了一口,嗆得他連咳了幾聲,而後又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想把心中的煩悶一起吐出去。
蕭泠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看了一眼房間內的人,又轉身看了一眼房間號,確定沒走錯,才朝著裡麵的人走過去。
一屁股坐在顧江淮的旁邊,自顧自的伸手開了一瓶酒。
喝了一口才對著顧江淮打趣道:“呦,今兒是什麼日子啊,都把咱顧大少給吹來了,還喝起了悶酒,是哪個妞惹咱顧少心碎了,說出來讓兄弟開心一下”。
顧江淮沒什麼表情的瞥了一眼蕭泠,覺得他臉上那明晃晃看戲的表情礙眼得很,伸腿踢了一腳:“你這嘴不要我可以幫你捐給有需要的人”。
蕭泠被刺了一頓,也不生氣,繼續好脾氣:“喲,火氣這麼大,這是怎麼了?”
蕭泠和顧江淮是從小一起到大的朋友,他清楚顧江淮的什麼樣的人,就他那種三棒子打不出個屁的人,若不是出什麼事,也不至於躲到盛世來借酒消愁。
顧江淮一臉複雜,憋了半天,他要怎麼說,說譚鈺鬨脾氣要和他離婚,他一上頭差點把人給強了?
他說不出口。
旁邊的蕭泠等了半天,也沒見顧江淮開口,反倒是看見了他那一臉便秘的表情。
瞬間頓悟了。
自古能難倒英雄的是什麼?是美人關!
莫非是這家夥和趙思月吵架了?但也不至於吧,就顧江淮對趙思月的態度,怕是她要上天,顧江淮就是連夜給她修個梯子。
不是顧江淮,那莫非就是趙思月?蕭泠覺得很有可能。
顧江淮還在發愣,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已經給他安排好了一出愛恨情仇的大戲。
蕭泠拍了拍顧江淮,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對著顧江淮擠眉弄眼道:“兄弟,我和你說,有句俗話是這麼說的,女人就是水做的,但有些女人不一樣,是汽水,該哄的時候就要哄,沒有女人不愛包包首飾漂亮衣服,你聽我的,你送一些禮物,這氣就消下去了,要是還不行,那就是送的不夠,女人不生氣了,你自然就好過了”
顧江淮又灌下一口酒,沒說話,靜靜地看著蕭泠,眼中的懷疑絲毫不隱藏。
蕭泠覺得顧江淮不相信他,又加了一把火:“你彆覺得我說的不對,我這招百試百靈”
顧江淮冷哼了一聲:“你和景瑤也是這樣的?”
蕭泠被掐住了脖子一樣,要說的話卡在喉嚨裡,隻能訕訕道:“她是意外,彆人是水做的,她是豆汁兒做的”脾氣又臭又硬。
顧江淮也也沒在說話,低頭繼續喝著悶酒,視線時不時的掃過放在桌上的手機。
沒過多久,那手機屏幕驟然亮了起來,在這昏暗的房間內異常刺眼,一串陌生的號碼,出現在上麵。
這號碼是他的私人號,能知道他私人號的,必定是很熟的人。
儘管疑惑,顧江淮還是接了。
“江淮,我……我這邊停電了,好黑,好可怕。”
趙思月小聲嗚咽著,一句話斷斷續續沒說完整,甜柔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顫抖。
顧江淮心裡一緊,立馬起身一手抓著電話,另一手抓著外套,腳步匆匆的往外走。
“思月,彆怕,找個你覺得安全的地方等我,讓彆墅裡的保姆先幫你找個能照明的東西,答應我,彆亂跑”。
蕭泠見顧江淮麵色緊張的就往外麵走,喊了幾聲:“哎哎哎,江淮,你怎麼走了?”
顧江淮麵色匆匆,三步並成兩步往外走,到門口時將車鑰匙遞給侍者,隨即沉聲道:“去南風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