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淮走後,一輛卡宴從天水園的車庫開了出去。
駕駛座上,譚鈺神色淡然地直視著前方。
放在身側的手機響起,她偏頭看了一眼,抬手在左耳邊點了點。
電話立即被接通,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
她聲音冷然地回道:“好,我馬上到”
紅色的車影沿著公路疾馳,經過市區的時候,譚鈺偶然瞥見路邊有一家藥房,忽然想到了什麼,她單手流利地轉動了方向盤。
片刻後,纖細的身影從藥房中走了出來。
譚鈺拆開包裝盒,按照上麵的說明扣了一顆白色藥丸放進口中,就著手邊的礦泉水咽了下去。
做完這一舉動後,車輛重新啟動,朝著曆城的最東邊駛去。
……
陳家老宅。
幽暗的地下室,潮濕腐敗的氣息充斥在四周,趙思月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扔在地上,她的雙眼被蒙住,手腳也被牢牢綁了起來。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黑暗將她吞沒,年少時的噩夢重新回蕩在她的腦海中。
她臉上的神色肉眼可見的慌亂,心臟也控製不住地劇烈跳動,黑色的細發因為冷汗的原因貼在她的臉上,她像被浸入水中一樣窒息得喘不過氣。
“你們是誰!有本事就出來!”
“要是被江淮知道了,一定讓你們不得好死!”
“顧江淮你們知道嗎?我是她的妻子!”
“隻要你們放了我,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們!求求你們,開開燈好不好!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求求你們”
尖銳的喊叫聲在空蕩的暗室不斷回響,最後傳回她自己的耳朵。
意識到房間內除了她沒有任何人後,她從一開始的囂張跋扈逐漸變成聲音顫抖帶著哭腔的祈求。
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趙思月扭動著身體朝著聲音來源靠近。
她的衣服上被滾得全是灰塵,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這一刻她不再是風光無限,高高在上的明星。
她儘力仰著滿是淚痕的臉,想要向著光源靠近。
陳歲歲坐在太師椅上,嫌棄地在鼻子前擺了擺手想要把空氣中的灰塵揮開,她朝手下的人使了個眼色。
立即有人上前一步扯開了趙思月臉上的布條。
長時間呆在黑暗裡,這會兒陡然亮起的光線,刺得趙思月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等適應了之後才慢慢睜開。
她看見不遠處端坐著的陳歲歲和譚鈺兩人。
心裡鬆了一口氣,臉上害怕的神色消失後反而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是你們啊?兩個破鞋”
陳歲歲氣極:“你!”
譚鈺伸手按住陳歲歲,語氣玩味:“我們是破鞋那你又是什麼?是草鞋?”
一句話讓趙思月的臉色變得難看。
這幾年她在國外的事已經被傳得人儘皆知。
譚鈺:“想起來了?”
“那又怎麼樣?這隻是說明我有魅力,譚鈺,你以為你又好到哪裡去,我送你的大禮你還喜歡嗎?你們讓我不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你以為你們放出了那些東西就能讓江淮拋棄我嗎?我告訴你,就算我得不到你也彆想得到,你現在也和我一樣,哈哈哈哈”
趙思月扭曲的麵容上滿是瘋狂和猙獰,她像是真的瘋了一樣。
譚鈺神色冷了下來,昨晚的絕望至今還曆曆在目。
她麵上不顯,心裡卻是強壓著怒火。
隨即她勾唇淺淺一笑,雙目凝視著趙思月,一字一頓道:“你說的大禮,我確實見到了,不過很可惜,昨晚和我在一起的人,是顧江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