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知道了”
譚博安一路送著譚鈺上車,一直到黑色車身在道路儘頭變成一個小黑點,他才依依不舍地轉身走了回去。
車上。
譚鈺從後視鏡裡看見譚博安一個人往回走的背影,心裡也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顧江淮通過時不時的打量,看得出來譚鈺情緒不高,他單手緊握方向盤,抽出右手將她的手握在手裡。
“等這件事情結束,我們再回來,或者把爸接到曆城去住一段日子也行,不過到時候榆林新苑可就住不下了,你要是不想搬回天水園,那我們就去市中心那套房子”
男人有條不紊地安排著。
譚鈺嘴角抽了抽,一把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之後就偏頭看著窗外飛速閃過的風景。
沒多久。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有一輛車在後麵跟著他們,他們快他也快,他們慢他也慢。
就比如現在,明明左右兩邊都沒有車輛,但是那車就是一直保持著適當的速度跟在身後。
譚鈺轉頭看向顧江淮,恰好碰見他也轉頭過來。
兩人的視線相交,顧江淮的眼神深邃又嚴肅。
隻一眼,譚鈺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繼續通過右視鏡觀察著對方,漫不經心地開口:“什麼時候發現的?”
“剛出愹城沒一會兒,對方應該是不知道我們的準確位置,所以極有可能是一直等在曆城和愹城的交界口”
說著,顧江淮又看了一眼後視鏡,麵色沉著地打了一把方向盤,黑色車身立即偏離路線,朝著不遠處的服務區駛去。
在他們轉向的一瞬間,一輛麵包車和他們擦肩而過,保持直線疾馳而去。
……
麵包車上。
看著那串囂張的連號車牌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坐在副駕駛的人怪叫了一聲。
“哎!你怎麼開的車,沒看見他們轉彎了嗎?現在怎麼辦,跟個人都能跟丟!”
一直負責開車的人,瞪了他一眼。
那眼裡流出了冰冷決絕的神色,配上他臉上那條從眼角一直劃到鼻翼處猙獰的疤痕,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透著一種恐怖陰沉的氣息。
剛剛還在叫囂著的人,霎時間,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沒有聲音。
刀疤男開口,沙啞難聽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發現我們了”
“什麼!我們這麼小心,一路上沒有一點異常,他怎麼發現我們的”
“你以為堂堂顧氏總裁,橫掃商界這麼多年,他白混的嗎?以他的敏銳度,恐怕早就發現我們了”
說完後,他右手中指一下一下地敲著方向盤,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那雙渾濁的眼裡全是算計。
仔細看,還能看見他的右手的無名指和小指已經沒有了一半,傷口的痕跡參差不齊,能推測出當時斷的並非意外。
在服務區休息了一會兒後。
顧江淮確認後麵已經沒有人跟著,他才重新啟動車子,往曆城的方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