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害了陳家!
是她害了陳歲歲!
不!
洶湧的淚水決堤一般從那雙清冷的眼睛裡湧出,譚鈺的眼睛開始有細小的血絲出現,看上去泛著紅。
顧江淮察覺到譚鈺的異常,他一把抓住譚鈺的手腕,然後高高舉起將她禁錮在方寸之間。
“鈺鈺!你冷靜點!”
“鈺鈺!”
譚鈺死死咬著下唇,直到有幾滴血珠從她唇角滾落,她仍然沒有一點知覺。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胸膛快速地起伏著。
恍惚間,顧江淮的臉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鈺鈺!鈺鈺!”
顧江淮的心跳仿佛停頓了一般,他臉上一白,立馬抱著譚鈺衝了出去。
“去醫院!快!”
門口的保鏢一看這陣勢,不敢有一點拖遝,快速地跟著顧江淮跑了出去。
車上。
顧江淮的神情焦急而慌亂。
他緊緊握著譚鈺的手,不停地呼喚著她的名字,那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
“鈺鈺!鈺鈺你醒醒!”
顧江淮的心中充滿了恐慌和無助,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黑暗力量吞噬,無法掙脫。
他猛地轉頭,朝著身邊的保鏢怒吼道:“快點!再快點!”
保鏢咽了咽口水,腳下踩著油門的力度又重了一些。
黑色邁巴赫似閃電一般,快速穿行在城市中。
車身剛在醫院門口停下,顧江淮就抱著譚鈺慌亂地往裡麵跑去。
“醫生!醫生快看看她!”
……
檢查室門口。
顧江淮神色緊張地坐在長椅上,他緊握在一起的雙手裡全是汗。
如同一個身懷罪孽的異教徒,在靜靜地等待著審判。
他的心裡在不停地祈禱。
這一刻,他忽然有些後悔。
後悔讓譚鈺知道陳家的事,後悔用陳家來傷害她。
有人從那扇門裡走了出來。
顧江淮立即站了起來。
“醫生,她究竟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暈倒!”
“病人的身體十分虛弱,可是她並沒有明顯的外傷,我們懷疑病人會暈倒是可能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請問病人暈倒前是不是發生了?”
顧江淮喉間發緊,好半晌才吐出一個字:“是!”
“這就難怪了,我們已經給她輸了營養液,等她醒過來,最好還是安排心理醫生給她看一下,進行一下心理疏導”
“好,謝謝醫生”男人的聲音裡全是疲憊。
等醫生走後,他才控製不住地後退兩步,整個人無力地倚靠在了冰冷的牆壁上,緩緩滑落在地上。
他雙手顫抖著,狠狠地扇向自己的臉頰,兩記清脆的耳光在寂靜的空間裡回蕩。
是他忘了。
他怎麼能忘了。
這種情況之前發生過的,那次他要封殺楚文軒也是,當時醫生就說過,譚鈺此前有過嚴重的創傷應激後遺症。
她不能受到刺激。
他明明知道的,但還是讓這種事情再次發生了。
他心中的自責和懊悔如同潮水般湧來,將他淹沒在無儘的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