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燙!
這時她才注意到倒在地上的顧江淮雙目緊閉,眉間還帶著散不去的痛苦,雙頰透著不自然的紅。
譚鈺抬頭看了一眼還在狂風肆虐的暴雨,心一橫,將人拖了進來。
關上門,家裡的暖氣立馬驅散了她身上的寒意,衣服濕噠噠地粘在身上,極不舒服。
譚鈺用力搖了搖顧江淮。
“顧江淮!顧江淮!”
可那人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譚鈺有些著急起來,顧江淮的體溫太高,在這樣下去恐怕會出事。
不知叫了多久,顧江淮緩緩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吐出幾個字。
“鈺……鈺……”
“顧江淮!顧江淮你彆睡,我撐你起來”
譚鈺說著,利索地將男人的手繞到自己肩上,手腳並用地將人從地上扶了起來。
顧江淮已經燒得幾近失去意識,他隻感覺渾身上下像掉進冰窖裡麵一樣冷,所以潛意識地就想往身邊有熱量的地方靠。
男人大半力量都靠在譚鈺身上,讓她每走一步都分外艱難。
好不容易從門口走到了浴室,譚鈺把顧江淮放進浴缸裡,自己靠著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緩和了幾分鐘後,她才擰開花灑把熱水放了出來。
浴室裡頓時熱氣蒸騰。
譚鈺盯著躺在浴缸裡的人有一瞬間的猶豫。
雖然他們兩個曾經也坦誠相待過,但那到底都是在神誌不清的情況下,從未在清醒的狀態下乾過這種事。
可目前的情況來看要是不把他的衣服脫掉,這樣粘在身上恐怕會讓情況更糟。
譚鈺伸出去的手,還沒觸及到顧江淮又猛地收了回來。
心跳如擂鼓,她最後深呼吸了幾口,用力咬了咬牙。
不管了,好歹也是條人命,要是讓他在這裡出事就說不清了。
打定主意後,譚鈺心一橫,三下五除二地就把顧江淮脫了精光,全身上下隻穿了一條內褲。
可也是這時,她才發現顧江淮的身體上大大小小布滿了各種傷痕,有的已經時間久遠隻能看出一道淺淺的印子,有些還比較明顯。
尤其是手腕處有幾道傷疤。
這……好像是……割腕?
譚鈺心驚地看了顧江淮一眼。
男人躺在熱水中,麵容平靜,看不出一點異樣。
這些年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心裡的猜測一旦浮現,就無法輕易消散。
譚鈺讓顧江淮泡了好一會兒熱水,將他擦乾後扶到床上。
整個過程下來,她腦海中的疑惑越來越大。
直到她把退燒藥給他吃了後,她才從房間裡退了出來。
離開房間的第一件事,譚鈺就聯係了陳輝。
陳輝接到譚鈺的電話時嚇了一大跳。
結果譚鈺隻是平靜地把顧江淮在錦苑的消息告訴他。
並安排讓他明天早上帶上東西來接人。
早在顧江淮離開顧氏的時候,陳輝就有預感,顧江淮肯定是去了錦苑,所以對於譚鈺的安排,他接受得十分坦然。
但譚鈺的最後一句話卻讓他膽戰心驚起來。
因為她約了他明天下午一起喝咖啡。
身為天選打工人的雷達立馬豎了起來,以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場邀約恐怕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