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淮知道譚鈺故意支開譚肆肆是有話想和他說。
他徑直走到譚鈺身邊。
“鈺鈺，你有事找我？”
譚鈺也不藏著掖著，她看向顧江淮直言道：“顧江淮，你身上的傷我知道是怎麼來的了”
顧江淮的瞳孔瞬間緊縮了一下。
最難堪醜陋的過往就這麼被直白地揭開，他喉結滾了滾。
“鈺鈺……”
譚鈺接著說道：“既然你知道了肆肆是你的孩子，那我也不會再瞞著，我之所以允許你見她不是因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能，隻是因為你是她的父親”
從她回來的那天起，她和顧江淮之間的過往就已經消弭，她對他沒有恨亦沒有怨，可當她知道了他的遭遇後，還是多了一絲同情。
顧江淮可以選擇怎麼懲罰自己，那是他的自由，但她沒有辦法成為親手掐滅他希望的那個人。
但他越來越肆無忌憚的行為卻提醒了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譚鈺“可是也僅限於此，以後我也不會阻止你和她見麵，隻不過我希望你能減少和她見麵的次數”
被自己的妻子要求減少和孩子見麵的次數是什麼心情，今天顧江淮可算體會到了。
譚鈺的話似一柄淬毒的刀刃，直直刺入他的心窩，反複攪弄，讓他連帶著呼吸都感到疼。
“鈺鈺，對不起，我……”顧江淮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急切起來“是不是我這段時間惹你厭煩了，我以後不會了，你彆說這樣的話”
他想不通譚鈺為什麼會這樣說，明明前幾天還好好的。
這一刻，他無比的希望這隻是譚鈺一時說的氣話，可當他對上她那雙清澈澄明的眼睛時。
他便知道，她是認真的。
顧江淮剛伸出去的手無力地垂下，他眼眸低垂，遮住眼底落寞和刺痛。
“我知道了”
隻要是她想要的，他都會滿足她。
男人周身的氣息肉眼可見地低沉下去，譚鈺心裡一縮，她雙手緊捏在一起，最後還是狠心轉身進了門。
……
學校運動會那天，譚鈺帶著譚肆肆早早就出了門。
為了方便活動，譚肆肆今日穿了一身淺黃色的運動服，襯得她更加水靈靈的，活像個小精靈。
譚鈺也配合地和她穿了親子裝。
兩人在校門口遇到了等在那裡的楚文軒。
楚文軒一身黑白色運動服，整個人都透著青春的氣息，在配上他那張惹眼的臉，說他是大學生都不為過。
譚肆肆眼睛一亮，立即邁開小腿跑了過去：“楚爸爸！”
楚文軒上前兩步一彎腰就把她抱了起來。
“寶貝女兒，想爸爸了嗎？”
“想！”譚肆肆清脆地答道。
楚文軒在譚肆肆臉上落下一吻。
“寶貝兒真乖”
譚鈺走到兩人身邊，楚文軒朝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兩人帶著譚肆肆去抽簽的時候。
老師登記的手頓了一下，她滿是疑惑地看向三人。
奇怪，譚肆肆的爸爸不是顧江淮嗎？怎麼換人了？
本著不能多事的原則，老師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把號碼牌給了三人。
可是她不說，不代表彆人不說。
在候場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帶著狐疑的眼光看向她了，其中有一位年輕的太太甚至湊到譚鈺旁邊。
來人她見過幾次，是市政局局長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