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琳聽到外邊的動靜,從屋裡出來,看到她老公時,她臉上也帶著入心的微笑:“你昨晚上沒喝多吧。”
“我還行,老劉和老羅他們倆喝醉了。”曹書傑想起這件事,忍不住想笑。
程曉琳哭笑不得:“這有什麼得意的,你累不累,先去休息一會兒,晚上再和咱爺爺,咱爸少喝點。”
“你說你搞這麼麻煩乾什麼?”曹書傑一擼袖子,就準備幫忙。
可程曉琳沒讓他下手,她說:“我也給我爸媽說了這個事,他們也說過兩天讓咱們去一趟,給你準備點好吃的。”
“那可是市裡的榮譽誒,不得了的大事,也就你沒心沒肺!”程曉琳斜著眼睛瞟他一眼,又進屋去準備晚上的飯菜。
曹正虎看到他孫子,越看越滿意,還一個勁的說是祖宗保佑,得給祖宗上柱香去。
瞧他爺爺說的這麼嚴肅,曹書傑都不敢反駁,他說:“爺爺,你們不用動,等會兒我自己去給我奶奶上柱香。”
“還有你老爺爺他們!”曹正虎特意叮囑他。
曹家莊西南角有一片墓園,是老曹家的祖墳,曹家莊過世的人都被埋在那裡,也是讓後輩有個祭奠念想的地方。
曹書傑一個人提溜著籃子,籃子裡放上香燭、火紙和幾樣水果點心,騎著電動車朝墓園趕去。
來到曹家莊墓園,曹書傑拔下鑰匙,拿著祭品熟門熟路的朝他奶奶和他們這一族安葬的地方走去。
這一片墓園裡除了墳頭,還種滿了樹。
此時已經入冬,樹上的葉子都已經掉光了。
但是樹太密,枝杈交錯在一塊,遮住部分陽光。
陰影和細碎的陽光交織在一塊,密布在這一片墳地裡,反而更讓人覺得恐怖。
可曹書傑不覺得,他越是走近奶奶的墳墓,越感覺到心裡很放鬆。
走到一個孤零零的墳頭前,這邊連墓碑都沒有,正是曹書傑奶奶的墳頭。
按照規矩,要等曹書傑的爺爺故去後,給他們二老合葬,到時候才能立碑。
曹書傑對這種‘習俗’說不上詬病,但也沒在這方麵違背老傳統。
把帶過來的東西一一擺上,點上香燭,把火紙點著,原本寒冷的天氣感覺更加溫暖了一些。
“奶奶,我來看你了……”
“奶奶,我給您講,我被市裡提名表揚,下個月就要去市裡頒獎,到時候有大領導給我頒獎呢,我爺爺說這是你保佑的,讓我過來給你嘮叨兩句。”
“奶奶,你走得早,沒享福,真是可惜了。”
“不過也是我回來的太晚,要是早些年就好了。”曹書傑看著眼前的墳頭,貌似在胡言亂語。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說的什麼意思。
他奶奶也是生病走的,糖尿病伴並發症,那時候他們家也沒什麼錢,也找不到好的醫生,再說這個病真不好治。
在這邊絮叨了十幾分鐘,看著香燭快燃滅了,曹書傑又換上新的,這才又去後邊的老爺爺那邊點上香,燒點紙,順手把墳頭上的草拔下來。
忙活完後,曹書傑又騎著電動車回到家裡。
……
晚上,滿滿的一桌子菜。
萌萌看到桌上好多肉,她高興的不得了,一個勁的指著肉要吃這個,還要吃那個,忙的她根本停不下來。
“萌萌,你彆著急,我先給你倒一杯果汁。”程曉琳說道。
她說:“咱們一塊敬爸爸一杯,好吧?”
萌萌一聽,趕緊點頭:“好呀!”
剛說完,等著媽媽給她倒上果汁後,立刻端起杯子朝曹書傑遞過去:“爸爸,咱們碰個杯吧。”
“好。”曹書傑端著自己的酒杯和萌萌碰一下。
萌萌高興的又要和老爺爺、和爺爺碰杯,最後又和奶奶、媽媽碰一下杯子:“喝!”
她自己兩手端著杯子,咕嚕咕嚕的喝完了。
把杯子放桌上,看到爸爸媽媽和爺爺奶奶他們都還沒喝完,她先把杯子朝媽媽遞過去:“媽媽,再給我倒上。”
“萌萌,你不能這樣喝。”程曉琳說她。
可萌萌不管,她看著媽媽給倒上果汁後,接著又端起杯子要喝。
說白了,她就是單純的想喝果汁而已。
大人們看到她這樣,跟著笑起來:“咱們也喝。”
晚上,一家人並沒有喝多少酒,但是喝的都很到位。
甭管怎麼說,曹書傑能被評選為‘宜陵市振興農業十大優秀青年先鋒’,這個榮譽在曹建國、王月蘭他們看來,比他們兒子去年賣蘋果掙了兩千多萬都重要。
王月蘭都想著趕明兒再去曹家的墳上燒點紙錢去。
“書傑,你什麼時候去領獎?”曹建國問他兒子。
把桌子整理出來後,他們又泡上一壺茶,滿滿喝著。
曹書傑說:“下個月6號,我到時候提前一天過來。”
“提前一天怎麼夠?你應該提前兩三天過去,熟悉一下場地。”曹建國是這樣說的。
他的這個說法也得到了老父親曹正虎和老伴王月蘭的讚同。
就連程曉琳也跟著說道:“你早點兒過去和其他人也熟悉一下。”
曹書傑哭笑不得,心裡想著這個有什麼好熟悉的?
說來說去,他也就認識一個朱淩雲。
問題是朱淩雲身為副市長,那麼忙的一個人,到時候有時間接見他嗎?
“沒事,我提前一天過去就行。”曹書傑說。
萌萌聽著大人說的話有點糊塗,她問曹書傑:“爸爸,你們在說什麼呀?你要去哪裡呀,我也去唄。”
“行,你也跟著去。”曹書傑點頭答應下來。
程曉琳說他:“這麼嚴肅的事兒,你帶著萌萌湊什麼熱鬨,到時候讓她給你搗亂,你能忙得過來嗎?”
“我才不搗亂呢,媽媽你彆冤枉我。”萌萌不乾,她覺得媽媽對她有意見。
程曉琳都懶得搭理她。
晚上並沒有喝太多酒,吃完飯後,王月蘭和曹建國老兩口又想回他們那邊,但被曹書傑給勸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