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的天,白天正常溫度都在30度以上,晚上也有個二十五六度,多走幾步路,都熱得渾身出汗。
有的人家掛在牆上的空調主機已經在嗡嗡運轉起來,不差那點電費。
LED的路燈長亮,燈光照耀下的曹家莊大街上有老人手持著蒲扇,搬個馬紮,三五個人聚在一塊聊天。
晚上車少了,再加上溫度降下來,就有孩子圍著自家大人來回亂跑。
或者幾個小夥伴湊在一塊兒玩兒的遊戲。
有老人看到曹正虎過來,高聲大喊,類似‘虎哥’‘虎叔’這樣的喊聲就沒聽過。
看到曹書傑時,這些長輩們還笑著喊他一聲‘曹主任’,明著是打趣,實際他們在心裡也把曹書傑擺在一個很高的位置上,去掉輩分的因素,曹書傑是一位令他們尊重的人。
“正林爺爺,您再這麼喊,我可就沒臉見人了。”
“正剛爺爺,最近挺忙的吧,咱們村裡這些蓋房子的活,可都拜托您嘞,恭喜發財。”
正說著,他們走到曹書傑父母住的這邊。
父親曹建國、母親王月蘭,大爺曹建林也都在路邊乘涼。
今天不值夜班的曹書超和他老婆馬文倩也在這邊陪著聊天。
曹書超這幾年在果園裡經過鍛煉,手裡也掙到錢了,說話辦事兒也越來越敞亮,不再像以前那樣整個悶葫蘆。
看到兒子扶著老父親,帶著孫女過來,曹建國先把自己的馬紮讓給老父親坐。
他自己又回家拿出仨馬紮來:“萌萌,來爺爺這邊坐。”
“爺爺,奶奶、大爺爺。”
萌萌甜甜的叫著,又去喊曹書超和曹正剛。
曹正剛就一直誇她是個懂事的孩子。
曹正虎、曹建國他們的笑聲一直沒斷過。
曹書傑朝他們家對麵看了一眼,大爺蓋得房子基本算是完事了,屋頂是平麵的,院牆上方蓋著瓦,現階段正在一遍遍的陰濕保養牆壁,再等幾個月就可以裝修入住。
到時候外牆也會做統一的彩繪。
曹建林還給曹書傑說,他大哥曹書彬和二哥曹書新過段時間回來,看看房子,也商量一下裝修的事。
房子外形是按照平源縣建築有限公司給做的設計圖紙統一蓋的,但是家裡的裝修可以各展身手,這個沒有硬性要求。
“建林,你在城裡不是還有一套房子嗎?”曹正剛聽到這事,多問了一句。
他做不了裝修,也就不攬這個活。
曹建林笑嗬嗬的說:“已經掛出去了,過段時間就賣掉,我以後再去安邑那邊,就住在老大和老二家。”
“平時就在曹家莊住。”
說到這裡,曹建林想起一件事兒來,他笑著說:“剛叔,你彆說,我在家裡乾點活,還感覺腿腳越來越輕快了。”
他今年66歲,在安邑市住著的時候,除了正常的溜溜腿,去公園裡一坐半天,真沒其他的活動方式,回來後反而幫著搬磚掃地,監督著蓋房子。
乾活多了,剛開始確實很累,累的他全身酸疼,可過去一陣後,身體卻越來越舒服。
總結起來,曹建林覺得他還是缺乏鍛煉。
曹書傑倒是沒多想,聽著大爺說兩位堂哥要過來,曹書傑覺得也行:“再過段時間,草莓果酒差不多發酵好了,等我大哥和二哥回來,正好嘗嘗新酒。”
“書傑,你咋想的?”曹正剛說他。
“我聽說你用幾千斤草莓弄酒,那麼貴的草莓,你賣了換錢,能買多少酒啊。”
3000斤草莓,按照果園裡今年的采摘價格算,這些草莓賣出去能掙11萬多。
可這些錢買不來這麼多果酒啊。
“爺爺,這錢是掙不完的,但是這酒可沒有第二家賣的,我拿著錢也買不到啊。”曹書傑說道。
“哈哈,也對,你都掙那麼多錢了。”曹正剛恍然,曹書傑和他們不一樣。
曹家莊大部分人還在想著果園裡的獼猴桃後年能豐收時能賣多少錢。
想著今年的牛能多賣幾毛錢時,殊不知曹書傑投資都是幾千萬的。
差距太大,他們在用自己的方式去看待這個問題就有些不合時宜。
萌萌待在爺爺和奶奶身邊,時不時帶個鬼臉,惹的曹建國和王月蘭他們喜笑顏開。
“萌萌,這麼熱的天兒,你怎麼不在家裡涼快?”王月蘭問她。
萌萌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原因來。
王月蘭一看就明白,她孫女兒肯定是在家裡又惹著兒媳婦兒了。
她說:“萌萌,要不你今天晚上跟奶奶一塊睡覺吧,我明天一早送你去幼兒園。”
“我不行。”萌萌立刻搖頭:“我要自己一個屋睡覺。”
“是吧,萌萌長大啦,是個大孩子啦。”王月蘭摸著孫女的小腦袋,眼睛裡滿是寵溺的光芒。
幾個老人在聊著天兒,曹書傑和曹書超也在聊著。
不經意間看到曹書超的母親鄭華娟從家裡出來,曹書傑趕緊喊了聲大娘。
“大娘,您這身子骨是越來越硬朗了。”曹書傑說道,站起來讓座。
鄭華娟笑嗬嗬的說:“書傑,這還是托你的福,你超哥在你那裡乾掙到錢了,你嫂子去縣裡給我看了三回就好了。”
從11年的國慶節開始,曹書超就跟著曹書傑乾,這三年時間裡,曹書超在他那邊上班,掙了一些錢,他老婆馬文倩跟著種果樹,養牛也掙了一些錢。
手裡越來越寬鬆,該看的病就不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