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0還高？”朱新發搖頭。
“曹主任，這個價格已經很實在了，你去市場上打聽打聽，不可能有比這個還便宜的價格。”
瞧著朱新發信誓旦旦的保證，曹書傑笑著問他：“要是還有更便宜的怎麼辦？”
“我就……”
朱新發下意識的想開口硬氣一把，可剛說了倆字兒，他就想起來對麵這個人已經買了1000多頭，人家自己說還要買5000頭牛，朱新發沒說完的話，硬憋回去了。
他說：“曹主任，我先說好，市場上那些垃圾品種的牛不算，你要非得拿那種牛湊數，我也能給你弄來價格更便宜的，可你敢要嗎？”
曹書傑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就好像人的某些方麵有先天性基因缺陷一樣，有些牛的先天品質就決定了它的生長發育問題。
有些牛壓根長不大，可能長到六七百斤，後邊吃再多的飼料也不長肉了。
這種牛買回去，百分百血虧。
所以曹書傑也從來不貪這個便宜。
“4200一頭，包運輸，可以的話，你這邊的小牛犢我全買了。”曹書傑說道。
他知道朱新發說的是對的，市場上品種優良的改良黃牛價格不低。
其實市場上還有一些品種更好的肉牛品種，比如西門塔爾牛3代4代、夏洛萊牛、利木讚牛等等。
但是對曹書傑他們來說，適合的就是最好。
朱新發聽到曹書傑最後的報價，他琢磨了一番，最終站起來和曹書傑握手：“曹主任，成交。”
這是一筆大買賣，哪怕包運輸，對朱新發來說一樣大賺。
“款怎麼結？”朱新發直接問道。
“我們先交十分之一押金，剩餘的貨到付款！”曹書傑說道。
這是規矩，曹書傑不會去破壞。
朱新發點頭：“好，曹主任痛快，依我看你們今天彆走了，咱們一塊喝點。”
曹書傑他們還要接著再去常山縣看看另外一家，明天他還要去公司，時間有限。
給朱新發說明情況後，朱新發確認曹書傑他們真的要幾千頭小牛犢，還要趕著去下一家養殖場看看小牛犢，心裡不知道怎麼想的，但臉上一副很失望的表情，還一個勁的握著曹書傑的手：“曹主任，今天不能一塊兒喝杯酒，確實很遺憾，不過都這個點兒了，吃點飯總行吧？”
“不能說來我這裡一趟，到飯點兒你們又餓著肚子走了，說出去我這張臉也沒地方擱。”朱新發說道。
曹書傑他們4個人對視一眼，曹書傑最後說：“你這麼一說，我們肚子還真餓了。”
“走走走，咱們吃飯去。”朱新發帶著他們往外走。
曹書傑他們中午就在朱新發這邊飽餐了一頓，沒有喝酒，下午接著開車往常山縣那邊走。
這兩個縣城離著不遠，一個多小時後，曹書傑開車來到這邊，在曹建龍他們三個人的指點下，來到目的地。
曹書傑看到門口豎著塊牌子，上邊寫著順馳牧業有限公司。
開車到門口，曹書傑摁了幾下喇叭，門口保衛室裡有個老頭從窗口伸出頭來，問他們乾什麼的。
聽到曹書傑降下車玻璃喊來買小牛犢的，曹建龍接著從車上下來，喊他一聲老馮，接著丟過一盒煙去，老頭爽快的給他們打開門兒，放他們進去。
曹書傑開車往裡走時，還聽到老頭給曹建龍說：“原來是你們呀，快進去吧。”
來到裡邊兒一排平房前，曹書傑把車停下，從車上下來就聞到一股熟悉的牛糞味兒。
味道並不算大。
他也不在意，還問曹建龍：“龍叔，你都和那老大爺混熟了。”
“嗨，兩盒煙的事兒，主要我們前幾天來過，時間不長，他還記著吧。”曹建龍這樣說的。
朱宏偉也跟著說：“我們當時和這邊的老板劉繼平了解了一些基本情況。”
“走吧，咱們過去看看。”曹書傑說道。
他也想著和這位老板見個麵聊一聊。
真正見到這位叫劉繼平的老板時，曹書傑看著他身上還穿著一件紅黑色拚接起來的中學生校服，衣服上還沾著點牛糞。
看到他這身妝束，曹書傑瞬間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實際上他父母也舍不得扔掉他中學時的校服，去果園裡乾活的時候，還會拿出來穿。
劉繼平看看自己這身打扮和身上沾染的牛糞，他有點不好意思：“你看我也不知道你們今天過來，剛才還在裡邊乾著活。”
“劉老板實在人！”曹書傑對他豎起大拇指。
彆的不談，就憑這身裝束和他身上的那些痕跡，劉繼平是真的去乾活。
這讓曹書傑想到了一個人，崔敬國。
他最早去崔敬國那邊買牛犢的時候，崔老板也是穿著一身舊衣服，身上沾著牛糞……
下一刻，曹書傑直接伸過手去，要和劉繼平握手。
劉繼平也本能的往前伸手，可伸到一半，他想起來還沒洗手，又下意識的要把手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