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又聽到老頭說：“我們村裡有很多種牧草的，還有種果樹的，我們種出來的牧草都賣給曹主任他們了。”
“還有種出來的果子也都賣給曹主任在鎮上的工廠了，人家都是按照市場價給我們結賬的，沒有壓價，也沒有壓錢，我們過完稱，當天就能拿錢走。”
“嘿，過去的時候哪有這種好事呀！”說完後，這老頭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朝曹書傑躬身：“曹主任，俺老趙得感謝你的大恩大德哩！”
這一手讓曹書傑和王慶輝都有些措手不及，還被後邊跟著過來的電視台的工作人員給記錄下來。
下一刻，曹書傑反應過來，趕緊伸手扶住老人的胳膊：“大爺，可使不得，您這是乾什麼？”
這位姓趙的老人念叨著說：“曹主任，要不是你那裡收牧草，收蘋果，獼猴桃，俺們家哪有現在的好日子。”
這老人是知道感恩的。
不但是他，旁邊一塊聊天的幾位老人也都跟著喊曹主任，甚至還要鞠躬感謝他，都被曹書傑給製止了。
這不是鬨嗎？
他可承擔不起這麼多老人的鞠躬感謝，他覺得自己會折壽的。
“大爺，都是應該的，我收你們的牧草，蘋果和獼猴桃，我也賺錢。”曹書傑說的很敞亮。
他把一切都擺在明麵上，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遮遮掩掩，這樣反而能贏得其他人的好感。
王慶輝能看得出來，這些老人和曹書傑都不是在演，而且從言行舉止中，他還能看得出來，曹書傑根本不認識這些老人，那隻說明這些人是真的感謝曹書傑為他們村裡做過的事兒。
從大橋村離開後，王慶輝又讓司機開車，一直往南走，然後往西走，中間在三個村停留過。
有的村子，曹書傑甚至叫不上名字來。
但王慶輝都會讓司機停車，他下去轉一圈。
發現這邊的農村經濟條件普遍要好一些，雖然沒有曹家莊，朱家莊和頭東村的情況那麼好，也沒有路過的青雲村和葉樓村情況相對好一些，可他們後來看的這幾個村子，和王慶輝在其他地區農村看到的情況相比，要顯得優越很多。
在王慶輝下去詢問時，很多鄉親們都提到他們村裡由鎮上領導安排種植的水果或者牧草都賣給眾誠養殖合作社或者曹書傑的養殖場。
村裡原來就種水果的，結的果子也都不賣給水果販子了，他們現在直接拉到青石鎮去，賣給鎮上的雪萌食品廠。
村裡以前沒種水果的，看到現在的銷路根本不需要擔心，也都在地裡的糧食收起來以後，開始種蘋果和獼猴桃。
現在有雪萌食品廠照單全收，根本不擔心以前那種水果販子壓價，或者種出來的水果豐收以後賣不出去的情況，也因為這樣，那些還沒來得及種植水果的老百姓也都跟著心動，並且也開始跟著種水果。
在王慶輝詢問哥哥村裡的老百姓時，這些老百姓一個個都說再過一兩年他們種的果樹結果以後，直接賣給雪萌食品廠，到時候他們家裡的收入也能跟著提上來。
逛完最後一個黃渡村，曹書傑以為王慶輝還要繼續去看其他的村莊時，卻聽王慶輝給司機說回曹家莊。
回去的路上，王慶輝詢問曹書傑，他這種農業種植合作社和眾誠養殖合作社的模式，能不能向其他地區推廣？
或者這兩種合作社的形式，怎麼換一種方式向外推廣？
王慶輝這時候臉上的表情很嚴肅，這表明他沒有開玩笑，而是很認真的和曹書傑在討論這個問題。
在以前的時候，向玉恒也找曹書傑詢問過這個問題，曹書傑是有現成的答案，他稍加思索，又把以前的答案重新說了一遍。
農村合作社的模式並不是曹書傑首創，而是很早之前就有的。
之所以一直沒有發展起來，或者熱鬨了一陣後就銷聲匿跡了，沒有曹家莊搞得這麼風風火火，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其他地區沒有一個像曹書傑這樣具有很高威望，說話又管用的帶頭人。
現在的農業種植合作社和眾誠養殖合作社，如果不是在曹書傑強有力的領導下，也不會有現在這麼強的凝聚力，或許這幾個村子也早散夥了。
等曹書傑說完後，王慶輝沉默著，眉頭微微皺起。
他的目光往車窗外看著，似乎在尋找答案。
過了一會兒，他轉向曹書傑，語氣中不免有一點失望，但隨即就收斂心情，他說：“小曹，你們的模式很好，但如果不適合大規模推廣的話，不免有些不美。”
又沉默了一會兒，車內的氣氛顯得有些壓抑時，王慶輝才說道：“小曹，我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這種帶著懇求的口吻讓曹書傑覺得太沉重，他承擔不起，遂問道：“有事您說話。”
“我在琢磨有沒有一種更普遍適用的模式？”
“你一直在基層活躍著，最是了解老百姓的需求，也知道鄉村這一層級的最深切體會，你幫我想一想，東山幾千萬老百姓可都指望等著發展呢。”
這個話題過於沉重。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曹書傑感受到了王慶輝的期待，他沉吟片刻，然後堅定地回答：“王書記，我儘力而為，但是您也知道這裡邊涉及到的各種因素和意外太多，我也不一定能找到更好的模式。”
王慶輝點了點頭，他對曹書傑的能力充滿信心，勉勵道：“我相信你能行，我們需要的是能夠在不同地區都能生根發芽的模式。”
回到曹家莊，分紅還在繼續。
曹建龍、朱宏偉、莊學鍵他們分成三隊人，交叉給其他村子的農戶發分紅，這麼一來速度快了很多。
曹書傑帶著王慶輝他們回來時，剩下的已經不多了。
按照原計劃，分紅完成後，曹家莊、朱家莊和桃東村這三個村的村民們會分成中午和晚上兩批，去農家飯莊和新江飯店吃飯慶祝。
這一筆錢是由所有參與分紅的農戶共通承擔，不會因為誰占股份多一些，就多出點錢，主打的就是一個公平。
聽到去吃飯，所有的老百姓們臉上的笑容和歡呼聲充滿了整個大會議室，大家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和滿足。
在這樣的喜慶氣氛中，曹書傑並沒有忘記邀請王慶輝、關國泰、向玉恒、秦川江等人一塊去參加慶祝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