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差點掀了桌子,“感情爺千裡迢迢跑過來,人沒弄著,倒是給你送銀子來了?!”
“咱們倆可是親兄弟呢,不要這麼計較麼。”
“你還好意思說!爺可是你親弟弟,這麼算計爺……其實從以前爺就覺得了,不過現在看來,你的臉皮厚度似乎更見長!”
胤褆作幽怨狀:“你不懂,保成你不懂啊……在這裡,哥哥不厚臉皮是混不下去的!”
胤礽嘴角抽了抽,“保清你還是回宮吧,在這樣下去,爺怕大清會出一位流氓阿哥……”
“流氓怎麼了,額娘說了,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爺就要做個人人害怕的文化流氓!”
惠妃母您到底教了保清些啥?話說你們母子到底在談些什麼才能扯到流氓身上?胤礽默默捂臉,心裡開始擔憂養在惠妃名下的小七小八,那兩個乖乖軟軟的,真的不會被教壞麼?還有爺的大姐姐,怪不得這麼彪悍!
張謙在一旁默默扭頭,兩位爺哎,跑題了!好吧,我什麼都沒聽到!
“兩位爺,其實草民有個主意。”
“說!”
“要草民說,其實福建水師的重建並不急於一時,但是關於賺銀子這個事其實挺急的,畢竟現在很多事都要靠著銀錢才能乾起來,不管是打仗還是彆的,尤其打仗那可是個耗銀子的差事,說得誇張點,那簡直是把白花花的銀子當成飯在吃呢。”張謙說著露出肉疼的表情,“每次看到老百姓們種著做著價值千金的東西而不自知,我就好遺憾!還有,兩位爺知道西洋的那些銀子怎麼來的麼?那都是染著鮮血的,與其讓那群滿手鮮血的屠夫用著這些銀子,還不如咱們自己用呢,最起碼來路正啊。再說了,既然要做,當然要做的徹底,隻送到印度去算什麼,在東印度公司那邊被揭層皮哪裡趕得上直接去歐羅巴揭人家的皮”
看著對方一副奸商的嘴臉,這次輪到胤褆無語了。話說保成你弄得人又能比爺好多少?
“可大阿哥如今不放人,又能如何呢?”胤礽說著瞟了胤褆一眼。
“其實草民有一事還沒有說,上海縣雖然小,但經過草民這兩日的觀察測量,這實在是一個難得的深水良港。大阿哥之所以不放人,無非是怕我們把唯準留在京城,畢竟萬一萬歲爺下了旨,就算大阿哥也要不回去了,從而延誤福建水軍的重建,其他書友正在看:。不如這樣,咱們就在京城和福州之間的上海設兩個造船廠,先設民用的商船場,等有了銀錢,咱們再設軍用的戰船場。要是大阿哥您實在不願等,咱就直接造戰船,拿戰船當商船西洋人又不是沒乾過,披上一層皮都能代表皇室政府,揭了一層皮那就是一群海盜土匪!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再好不過了。”
“用川的計策,保清覺得如何?”
“讓我想想。”
張謙的這個提議還是不錯的。戰船商用雖然有些冒險,不過在船上派個宗室什麼的牽製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況且打仗時對於船的要求很高,不求十全十美至少也得沒有缺陷,而且改進也是需要銀錢的,不如先在外事局這邊試試水,等開始造軍用的戰船時肯定更有經驗,能少走不少彎路。
“好,就按用川說的,在上海設船廠,不過要直接造戰船,到時候戰船商用。”胤褆說到這裡頓了頓,然後看向胤礽,“造船的人手我給你們找,不過到時候賺得的利潤我要一成。”
“愛新覺羅胤褆,你不要太過分了!”
“隻是一成而已,太子爺不要太小氣了。而且太子爺離京不方便吧,這裡的船廠哥哥肯定幫你照顧的妥妥的。”
“哼,這邊船廠要是出了差錯,孤有的是辦法讓汗阿瑪把你調回京城!用川,咱們走!”
胤礽這話雖然說得狠,不過同時也是答應了胤褆開出的條件。
“哎,對了。”胤褆突然笑眯眯地攔住胤礽。
“又怎麼了?”
“太子爺幫我把藍理帶回去唄,那個家夥真的很欠調.教啊!”
“爺憑什麼還要給你帶熊孩子?!”胤礽額頭上井字亂蹦,前有鄭克塽,接下來還來個藍理,這還是不會講官話的!
“啊,要不太子爺把他塞到清夏的武備齋吧,我會跟容若舅舅說的。”
“哼。”胤礽冷哼一聲,算是應下,大步流星出了院子。
等出了院子,張謙卻是有些不懂了,“爺,草民不明白您為何給大阿哥讓這麼大的利潤?”
“不是照你說的做了麼?”
“可草民並不覺得唯準兄值一成利潤的讓步。”張謙很肉疼,那是總利潤的一成,不是一兩或者一萬兩,大阿哥幾乎什麼都沒做都能拿了一成利潤,這買賣虧大發了,“唯準雖然在造船方麵有幾分才能又著實下了一番功夫,但爺您並不是非他不可,我大清的船匠多得不計其數,這麼多人一塊兒總能把問題解決了。更重要的是,爺根本沒見過唯準,怎麼就能確定值那一成利潤呢?”
“爺那一成利潤哪裡是因為鄧唯準讓的。爺為的,是那片海洋。”
張謙歪歪頭,還是有些不解。
胤礽卻是不欲再解釋下去,最後隻是道:“罷了,你忙自己的去吧。”
“是,草民告退。”
張謙退下後,胤礽又往院子裡看了看。
胤褆原本正拿著小鑷子洗茶杯,也不知是不是心有所感,正好抬頭。
四目相撞,仿佛在瞬間就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汝之所念亦乃吾之所望,共勉之,互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