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你可算來了,小九等你都快等了兩個月了——哎呀,我說四哥,你拉著一張臉是給誰看啊,爺好像沒欠你什麼錢吧?還是看不起爺這園子?”
胤禩瞥了一眼,這臉色果然有夠臭的。平日裡麵無表情地板著個臉也就是了,現在卻顯然是不高興地拉著臉了。
對於胤禟的冷嘲熱諷,胤禛絲毫未置氣。一來畢竟是弟弟,二來胤禟看他不順眼已經很久了,跟他爭執也占不了什麼便宜,旁邊可有個弟控看著呢,隻淡淡道:“九弟說笑了,其他書友正在看:。不過旅途奔波有些倦了而已——何況九弟這園子倒是彆致的很,何來嫌棄一說。”
“四哥品味這麼高的人都說好,那我這園子應該是真好了。哎呀,看我!”胤禟敲了敲自己的額頭,轉身請兩位哥哥進去,“八哥四哥遠道而來也辛苦了,弟弟該快些請你們進去休息才是。”
胤禛胤禩到廣州的時候晚上了,在胤禟這裡簡單洗了洗,用了飯食後,兩人就先去休息了。等第二天起來才去找胤禟,打了聲招呼便準備去順德看看旱情。
胤禟當時正把個小籠包往嘴裡填,聽到這話皺著眉想了想,發現順德離廣州好像不算遠,便放下筷子叫下人去套馬,同時歡樂地表示自己也要去。
這樣的事情,其實去看看也不是壞事。都說富家子弟不知民生疾苦,整日活在家族給予的富麗堂皇的大宅子裡待著,看不到,聽不見,又如何能夠知道?就算他們皇子雖然因為將來大多要辦大事,或多或少有些了解,但也不過是書本裡的講述的,感觸並不大,隻有真正見到災難的降臨,才能了解災難的危害,從而想辦法解決。胤禟將來既然已經決定從商,商人謀利,但出身皇家的商人,更要心懷天下,比之普通商人更有國與百姓的大局觀念,而不能僅僅隻盯著那幾萬兩黃金白銀,隻為牟利。
廣州離順德這麼近,順德大旱廣州不可能沒有影響。但廣州畢竟是個城市,這個時候居民也不是非常多,生活用水再多也有限。而順德畢竟是農田較多,一乾旱,那水田簡直不要種了。胤禟園子裡也有在順德有親戚的,一聽說自家爺要去順德看望受災的百姓,馬上有幾個人躍躍欲試地想要跟著。
胤禟便選了兩個比較靠譜的,反正是要找人帶路,外頭找的,總歸不如自家這已經使喚了將近兩個月的。
一行人準備了一番便出城了。
畢竟已經在永安州做過這樣的事,再到順德,一行人倒是把災情處理地妥妥當當——隻不過順德的災情比之永安州更甚,不但兩條大河全都枯竭得沒有了一滴水,就是那被稱作水田的土地都因為的乾旱而龜裂成一塊塊的,一棵棵乾枯發黃的秧苗軟塌塌地垂在地麵上——百姓們本來等著一個多月以後的大豐收,結果卻因為乾旱而基本顆粒無收。
看著百姓蠟黃憔悴的麵容,胤禟畢竟也是從小讀著聖賢書長大,又有康熙的教誨,國民生計雖然不是頂頂重要的一項也被他記在腦子裡,他不像太子那樣為成為一名合格的帝王的而奮鬥,他想要成為一名商人,此時也從商人的角度考慮著該為他們做點什麼——比如以他的名義或者以他將來所開辦的商鋪的名義給受災的百姓一些糧食、金錢或者其他方麵的一些救助,既幫汗阿瑪解決了一部分的賑災問題,為百姓們辦了實事,不負皇子之尊,又為自己贏得好名聲,那些重利更重義的儒商們想必更願意與自己做生意。
——胤禟這念頭一直盤桓在腦海裡,等他真的把自己的商鋪建成後,迅速籌建了玖記救助商會——玖記,玖為胤禟的排行,又通救濟,倒成了中華帝國民間救助的典範與先例。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這個時候,胤禟還在看著胤禩幾句話便讓死氣沉沉的村民們重拾信心,幾家人搭夥開始打井,不管朝廷給不給救濟,他們先自救才是正理。
“八哥就是厲害——要是八哥再早生二十年,想必那勞什子三藩之亂、雅各布之戰都不用打了,直接把八哥放出去,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指不定都能把吳三桂地下的將領們都給策反嘍。”
胤禛跟著讚同地點點頭,“比之京裡的那些個傳教士們也不遑多讓。”
胤禩哭笑不得地看著胤禟,“小九你說什麼呢!爺這不是實話實說麼?”
胤禟點頭,“確實是實話實說,但每一句實話都直接戳中人們心裡最敏感的地方,很容易就跟著八哥的想法走,這樣的實話實說,可不容易呢,這樣最適合跟人談判了。”
胤禛默默蹲牆角:又被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