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讓我叫他哥,”江旋輕蔑地嗤了聲,“離譜嗎?”
“我他媽以為他是女的。”
“叫花雅。”
“這兒?鳥不拉屎的地方。”
還可以,沒有多說什麼,就提了一嘴,轉而和兄弟說起了其他話題。
花雅手中旋轉著手機下樓,和江旋狹長的黑眸相視,對方止住了話語,茶幾上擺著一大盤水果。
空氣突然僵灼。
他到門口換鞋,聽見江旋淡淡地問,“要走?”
花雅有點意外對方會朝他扔話,回了句,“啊。”
“我送你。”江旋黑眸微沉,眼神帶有探究,嘴角扯著不明地笑,不達眼底,是假笑。
“直接說價錢吧。”花雅穿好鞋,懶散地靠在鞋櫃上,掏出打火機單手攏了攏點燃。
少爺有那麼好心?
“不要錢,”少爺說,“免費。”
“這樣啊,”花雅呼出一口煙氣,眯眼說,“那算了。”
停頓了兩秒。
“我爸資助了你多久了?”江旋問。
“十年吧。”花雅一本正經地撒謊。
“我傻逼?”江旋站起身,優越的身高將客廳吊頂的燈光遮住了大半,骨架寬闊,穿著白色背心露出的兩條胳膊肌肉線條結實流暢,漆黑眼眸像是要把他看出個洞來,“十年前他都還在國外,上哪資助你?”
花雅心想少爺還是挺敏銳,也不像下午給錢的傻大個模樣。
“哦,記錯了,”花雅被輕而易舉戳破謊言麵色也沒有變,“十減個九。”
江旋黑眸冷淡,笑了聲,“你有點兒幽默。”
“謝謝,”花雅胡謅,“你也是。”
江旋:“......”
回到家外婆還把路燈給他留著,照在院子裡那顆青梅樹上,透出青綠色的光,燈影下,有不少汲取光照的飛蟲,蟲影折射在石桌。
院子裡種的花種多,一到夏天,透露出沁人心脾的花香氣,更濃鬱的還屬跟青梅樹差不多高的梔子花叢,花齡跟他差不多大了。
想到這兒,花雅一頓。
他在石凳上坐了一會兒,夏季最涼快的就是這個時間段,聽著花園裡不知名蟲鳴的交響曲,很適合放空自己。
他有些不放心苗禾,拿出手機給她打了個電話。
“姐姐?”苗禾很快地接聽,疑惑的語氣。
“嗯,還沒睡?”花雅問。
“沒,做題,”苗禾說,“怎,怎麼了?”
聽見苗禾正常平淡的話語,花雅的心才落了地,回道,“沒怎麼,早點休息,暑假還有這麼長時間呢。你爸呢?”
“沒,沒回家。”苗禾說。
“那就行,”花雅說,“把門鎖好。”
“嗯。”苗禾應了聲。
掛掉電話,花雅才看到班群裡有艾特他的消息。
-老韓:我想了想,還是覺得要最後說一句,班長你下學期責任有點重啊,要帶動他們學習啊,你一個人拉高那麼多分有什麼用呢@花雅。
-顧嘉陽:老韓你快憋想了,你看人班長想理你嗎?!【哈欠】
-黨郝:天呐老韓,你放過班長吧,班長管理班級已經夠累了你還要讓他帶動我們學習!
-於佳闊:是嘟是嘟。
-老韓:開學你仨是我的重點關注對象,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隨時帶著班長廝混!
-花雅:好的韓老師,我一定好好督促他們學習。
-顧嘉陽:?
-黨郝:?
-於佳闊:?
-老韓:【欣慰】
某七人男寢群。
-顧嘉陽@花雅:叛徒!
-花雅:?
群裡響起了視頻電話。
-花雅:家裡有人睡覺,不方便接。
-黨郝:彆忘了到時候把暑假作業答案傳到群裡,爸爸。
-於佳闊:爸爸。
-顧嘉陽:爸爸。
後麵同寢的男生一連串的跟隊。
-於佳闊@顧嘉陽:不是,你滑跪的那麼快???
-顧嘉陽:男子漢大屁股,能屈能伸。
花雅發了句語音,清冷帶有趣味的嗓音說,“懶死你們得了,搜題軟件一大堆。”
“爹!兒子隻能靠你了呀爹!”顧嘉陽哭嚎的嗓音吼。
“班長大爹!”黨郝跟著附和。
“瞧你們那出息,”於佳闊說,“小椰做完請務必第一個發給我,筆芯,愛你的闊闊。”
-花雅:6。
翌日。
昨晚回家差不多十二點,又跟他們瞎掰扯了半個小時,今早六點就起來收拾好去車行修車。
花麗珍出門就看見他身穿於佳闊老爸車行裡麵發的工裝服,站在井前洗漱。
“今天要去佳闊那裡呀?”花麗珍問。
“嗯,車多。”花雅說。
花麗珍突然來到花雅旁邊,輕拍拍他的手臂歎了口氣說,“辛苦了孩子。”
花雅側頭,垂著眼睫看比他矮一個頭的外婆,笑著說,“嘛呢,大清早的還感歎上了。”
花麗珍頭發花白,身材精瘦矮小,從布滿皺紋的骨相來看,年輕時也是一個美人,其實她也才六十而已,但走在路上不止一